第3章

猎户们听了,都觉得稀奇。赵猎户撇撇嘴:“你少胡扯,狐狸哪会救人?我看你是被它迷了心窍!”他举枪就要打,却被李中平死死按住枪管。

“要打就先打我!”李中平瞪着赵猎户,眼睛都红了,“这狐狸要是有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赵猎户被他的气势吓住了,愣在那里。这时,白狐狸突然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李中平身边,用头蹭了蹭他的手,然后对着赵猎户的方向,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像是在求饶。

猎户们见狐狸这般通人性,也有些犹豫。有个老猎户叹了口气:“罢了,看这狐狸也没伤人,就放它一马吧。”

赵猎户哼了一声,把枪放下:“看在李货郎的面子上,今天就饶了你这畜生。但你要是再偷鸡,我定不饶你!”

白狐狸像是听懂了,对着李中平又蹭了蹭,然后转身钻进了树林,很快就没了踪影。雪地上,只留下一串带血的脚印,像朵朵绽开的红梅。

李中平松了口气,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赵猎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货郎,倒真是个重情义的。不过这狐狸通人性,你也得当心点,别真被它迷了。”

李中平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这狐狸不会害人。

开春后,李中平又去了趟育婴堂,想看看念安。老嬷嬷说念安长得很好,就是总爱哭,一到晚上就闹,只有给她喂那种带奶香的叶子,才能安静下来。

李中平听了,心里一动,便去山里找那种叶子。他记得白狐狸上次叼来的叶子,是长在石缝里的,叶片椭圆,边缘带锯齿。他在山里找了半天,终于在破庙后的石洞里找到了,原来这叫“奶叶草”,是种罕见的草药,据说能催乳安神。

他摘了不少奶叶草,晾干了给育婴堂送去。老嬷嬷用这草泡水喂念安,果然见效,念安晚上不闹了,还长得越来越壮实,小脸圆嘟嘟的,见了人就笑。

从那以后,李中平每次路过那座山,都会去破庙看看,有时会带点干粮,放在庙门口的石头上,希望白狐狸能来吃。可他再也没见过那只狐狸,只有几次,在树林里看到过一串雪白的影子,一闪就不见了。

光绪十九年,李中平在镇上租了个小铺子,不再走南闯北了。他攒了点钱,娶了个邻村的寡妇,姓周,人很贤惠,还带着个五岁的女儿,叫丫蛋。一家三口,日子过得平淡却安稳。

他时常给周寡妇和丫蛋讲起那只白狐狸的事,丫蛋听得眼睛发亮,总缠着要去山里找狐狸。周寡妇听了,只是笑着说:“那狐狸定是报恩来了,是只善狐。”

这年秋天,镇上突然闹起了瘟疫,好多人上吐下泻,没几天就没了。李中平的铺子也受了影响,没什么生意。周寡妇担心他染上病,不让他出门,自己则在家熬药,给街坊邻居送去。

可没过几天,周寡妇也病倒了,上吐下泻,浑身发烫。李中平急得团团转,请了好几个郎中,都束手无策,只说这病邪性,没法治。丫蛋吓得直哭,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