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最有名的贤良淑德典范,婆婆让我给驸马纳妾,我含笑应允。 转身就扎小人诅咒驸马「马上风」,不料被那位「克妻」的镇北王逮个正着。 他挑眉轻笑:「王妃这贤良名头,水分颇大啊?」 我面不改色:「王爷不懂,这是最新的祈福巫术,祝他……百战不殆。」 隔天,全京城都在传我深谙房中秘术,驭夫有方。 镇北王亲自登门求教:「本王克死三任未婚妻,求王妃也为我『祈福』一番。」 我掏出银针:「王爷,我这祈福,有点费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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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三月,草长莺飞,柳絮纷飞如同落了场暖融融的雪。
永嘉郡主府邸的后花园里,正是一派和煦春光。可端坐在梨花木雕花椅上的平阳长公主——我的好婆婆,显然觉得这春光太静谧,得添点堵才热闹。
她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茶碗盖,瓷器轻磕声在过分安静的厅堂里格外清晰。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下首几位来做客的夫人,最后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唇角弯起一个堪称慈祥的弧度。
“昭阳啊,”她开口,声音拖得有点长,带着皇室女子特有的、不容置疑的雍容,“驸马近日公务繁忙,瞧着清减了些。你虽是御笔亲封的‘贤良典范’,伺候得也周到,但终究一个人,难免力有不逮。”
我垂着眼眸,视线落在自己交叠放在膝上的手背,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染着淡淡的凤仙花汁。嘴角噙着一抹温顺得恰到好处的微笑,心里默数着青石地砖的纹路,已经数到了第一百零八条。
“母亲说的是。”我声音轻柔,像拂过湖面的春风。
平阳长公主对我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显然极为满意,语气更和缓了些,却带着更深的、针扎似的试探:“依我看,不如择两个温婉可心的,抬进府来,也好替你分忧,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你意下如何?”
下首坐着的几位夫人交换了眼色,屏息凝神,空气里那点虚伪的和煦几乎要凝固起来。所有人都等着我的反应。是泫然欲泣?是强颜欢笑?还是继续维持那完美无缺的、石头雕出来一样的“贤良”?
我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甚至比刚才更真诚了几分,眼底漾着全京城贵妇都挑不出错处的温婉光芒:“母亲思虑周全,是儿媳疏忽了。但凭母亲做主便是。”
平阳长公主脸上的笑意真切了三分。
夫人们暗暗吁气,随即奉承话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纷纷涌向长公主,赞她慈爱,明事理,又赞我大度,堪为妇德表率。
我含笑听着,时不时谦逊地低头,扮演着那一尊被贴上“贤良淑德”金箔的泥菩萨。只有宽大袖袍底下,指甲微微掐进了掌心,留下几个浅浅的月牙印。
这戏,唱得我喉咙发紧,胃里一阵阵发腻。
好不容易熬到茶凉人散,送走了心满意足的婆婆和意犹未尽的看客,我回到自己那座精致却冷清得像雪洞一样的院落“锦瑟院”。
侍女春晓替我卸下头上沉重的珠钗,一脸愤愤:“郡主!长公主也忒过分了!驸马他都……”
“春晓。”我淡淡打断她,对着铜镜,看着镜中那张脂粉修饰得完美无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