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车里陌生的味道
车库的感应灯亮起，照出帕拉梅拉流畅的车身线条。
遥控器按了两下，车灯闪烁。
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座椅的皮革包裹住身体。
车门关上，将车库的空旷隔绝在外。
顾晓已经坐在驾驶位，车内只有仪表盘发着光。
空气里有一股陌生的味道，混在皮革的气息里。
不是顾晓的香水。
她踩下刹车，挂挡，车子平稳地驶出车位，汇入地库的甬道。
外面的夜色涌进来，路灯的光一排排地划过车窗。
光线扫过她的侧脸，又隐入黑暗。
她的手放在方向盘上，指节分明。
我开口。
“今天又见客户了？”
她看着前方的路况。
“嗯。”
车子上了高架桥，速度提了起来。
两边的建筑变成了模糊的光带。
我将头靠在座椅的头枕上。
那股味道更清晰了。
雪松，烟草，还有一点柑橘。
我直起身，挪了挪位置。
视线落在中控台的时钟上，红色的数字跳动着：23:17。
我拿起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那封邮件的界面。
我按了锁屏键，屏幕暗下去。
手机被我放回口袋里。
顾晓打了一下转向灯，车子并入另一条车道。
转向灯的提示音在车里响了三下，然后停了。
“你爸那边……”
“明天再说。”
她打断了我的话。
车内又恢复了安静。
只有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低沉，规律。
车子驶下高架，拐进熟悉的街道。
路边的霓虹灯招牌在车窗上投下彩色的影子。
她熟练地转动方向盘，车子滑入小区的地下车库入口。
减速带让车身颠簸了一下。
车子最终停在我们的车位上。
顾晓熄了火。
仪表盘的光熄灭了。
车里彻底暗下来。
那股男士古龙水的味道，在封闭的空间里，无处可逃。
她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车门关上的声音传来。
我没有动。
我的手放在膝盖上，攥了一下，又松开。
过了几秒，我也解开安全带，推门出去。
她已经走到了电梯口，站在那里等我，背对着车。
第2章 破碎的水晶天鹅
我跟着她走进电梯。
金属门合上，平滑地向上升起。
电梯里的灯光比车库的更亮。
我看着数字从B1跳到1，然后一直升到21。
叮。
门开了。
她先走了出去，从包里拿出钥匙。
我跟在后面。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咔哒。
门开了。
她走进去，按下玄关的开关。
一片白色的光亮了起来，照亮了整个客厅。
她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换上，把高跟鞋放了进去。
我站在门口，没有动。
她放好包，走向客厅的饮水机。
我脱下鞋，随便踢在门边，走了进去。
她接了一杯水，没有喝，只是拿着。
我走到她面前，停住。
“车里的味道。”
她端着水杯，看着我。
“什么？”
“古龙水。雪松，烟草。谁的？”
她把水杯放到旁边的餐桌上，杯底和桌面接触，发出一声轻响。
“一个客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