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客户？”
“是。”
“今天下午？”
“对。”
“就你们两个？”
“还有他的助理。”
我往前走了一步。
“那个姓李的总监？上次我们在餐厅见过的那个？”
她没有回答。
“你和他去哪里了？”
“张伟，只是送客户回酒店。”
“送到酒店房间里了？”
她转过头，避开我的视线。
“你觉得我在盘问你？”
“你现在就是在盘问我。”
“我为什么盘问你？因为我一事无成，在家里吃软饭，所以连问一句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拿起沙发上的一个抱枕，扔到地上。
“我开公司，赔光了我们所有的积蓄。我去找工作，一次次被拒绝。我回来，还要闻你车上别的男人的味道。”
我一步步向她走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废物？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我挥手扫向茶几。
桌上的遥控器，杂志，一个纸巾盒，全部掉到了地上。
我的手打到了一个硬东西。
一个水晶摆件飞了出去，落在光亮的地砖上。
“啪。”
一声脆响。
我们都停住了。
我低下头。
那个水晶天鹅，我们的结婚一周年纪念品，现在碎成了两块。
天鹅的脖子断了，头掉在一边。
灯光照在断裂的截面上，反射出不规则的光。
我看着那堆碎片。
然后我抬头看她。
她也看着地上的碎片。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我。
她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她转身，走向卧室。
“张伟，你累了。”
她的手放在卧室的门把上。
“我们明天再谈。”
她打开门，走了进去。
门关上了。
咔哒。
锁舌弹出的声音。
我一个人站在客厅里。
白色的灯光照着地上的碎片。
我慢慢蹲下身，伸出手，想去碰那个断掉的天鹅头。
我的手指在离它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我收回手，攥成拳头。
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第3章 饭局的真相
光线穿过窗帘的缝隙，落在我的眼皮上。
我睁开眼。
脖子很僵硬。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手按住额头。
客厅里一片狼藉。
遥控器，杂志，纸巾盒，散落在地板上。
还有那个水晶天鹅。
它断成了两截，静静地躺在地砖上。
我站起来，脚踩到了一块碎片。
我低头看了一眼，没管它，径直走向厨房。
我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杯冷水，一口气喝完。
水杯被我重重地放在台面上。
我回到客厅，在沙发和茶几的缝隙里找到了我的手机。
我把它捡起来。
屏幕上有一道裂痕。
我按亮屏幕，几条未读信息弹了出来。
是李峰。
我点开。
“张伟，醒了？”
“昨晚的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顾晓昨天下午联系的我，问了我们项目的情况，问了投资人老王的事。”
“老王那个饭局，是她为了你去的。为了我们的项目。”
“她说服了老王，让他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条件是她必须到场。”
“老王那个人什么德行，圈子里都知道。他整晚都在灌她酒，一杯接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