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是你的心血，不能就这么算了。”
“资金的事，解决了。老王松口了。”
“她让我转告你。”
我举着手机。
屏幕上的字没有动。
我又看了一遍。
从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
然后第三遍。
我的手垂了下来，手机还亮着。
我的视线越过手机屏幕，看到了地上的水晶碎片。
又看到了被我扔在地上的抱枕。
最后，我的目光停在主卧那扇紧闭的门上。
我朝那扇门走过去。
一步。
两步。
我停在门前。
我抬起手。
手指悬在半空，离门板只有几厘米。
我放下了手。
我背靠着墙，身体慢慢滑落。
我坐在地板上。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我看着那扇门。
第4章 世界不围着你的代码转
天亮了。
走廊的地板很凉。
我站起来，双腿发麻。
我走进厨房。
打开冰箱，拿出鸡蛋、牛奶、吐司。
平底锅放在灶上，倒油。
油热了，打进去两个鸡蛋。
滋啦一声。
我用锅铲把蛋黄拨到一边，让它完整。
吐司机弹起两片面包。
我把煎蛋盛进盘子，吐司摆在旁边。
我倒了一杯牛奶。
我把盘子和牛奶杯端到餐桌上。
我又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
主卧的门开了。
顾晓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灰色衬衫，黑色西裤，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
她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我把我的咖啡杯放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我把盛着煎蛋和吐司的盘子推到她面前。
又把牛奶杯往她手边挪了挪。
她拿起刀叉。
她切下一小块蛋白，放进嘴里。
叉子和盘子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拿起我的叉子，看着盘子里的咖啡。
她继续切着盘中的食物。
动作很慢，很有条理。
餐厅里只有刀叉碰撞的声音。
冰箱的压缩机在嗡嗡作响。
我放下了叉子。
“晓晓。”
她没有抬头，继续吃。
“昨天晚上，是我不对。”
她的刀停住了。
“李峰……他都和我说了。”
“老王的饭局，项目的事，还有……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
我看着桌上的木纹。
她把刀叉轻轻放在盘子两边。
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她看着我。
“过去了。”
她停顿了一下。
“但张伟，你得明白，世界不是围着你的代码转的。”
她站起来，把椅子推进桌下。
她转身走向玄关。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叩叩的声音。
她穿上鞋，从玄关柜上拿起车钥匙和手提包。
她打开门。
门又关上。
锁芯转动的声音。
餐桌旁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的咖啡已经凉了。
我面前的盘子动也没动。
她那份，吃了一半。
牛奶杯上有一个口红印。
我站起身，走到客厅。
我看着厨房吧台上那台银色的咖啡机，上面有十几个我认不全的按钮。
我看着墙上那幅画，金色的线条和黑色的色块交织在一起。
我走到落地窗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