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车流汇成一条河。
我拿出手机，屏幕的裂痕穿过李峰发来的信息。
⌜资金的事，解决了。老王松口了。⌟
我关掉信息界面。
点开一个编程软件。
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字符和数字。
我把手机熄屏。
空旷的房子里，一片寂静。
第5章 我老婆，不是一般人
我拿起手机，找到李峰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三声，接通了。
“张伟……”
“老地方，半小时。”
我挂断电话，拿起外套和钥匙，走出家门。
咖啡馆的门铃响了一声。
李峰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美式，没动。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服务员走过来。
“一杯美式，谢谢。”
服务员点头离开。
李峰把面前的杯子推向我。
“你的。”
我看着杯子，没碰。
“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李峰双手交错，放在桌上。
“老王攒的局，你知道的，就为了我们的项目。”
“赵总？”
“对，赵德广。做芯片起家的，现在专做风投。人很精，不好对付。”
服务员把我的咖啡端上来。
我拿起小勺，搅动着杯里的液体。
“你们谈崩了？”
李峰摇了摇头。
“我们没谈。我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
“赵德广带了两个人，全程都在说他们看好的另外几个项目，都是人工智能方向的。他拿我们的计划书垫杯子。”
我的勺子停在杯里。
“然后呢？”
“然后你老婆来了。”
李峰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
“她怎么会去？”
“我不知道。她推门进来的时候，我们都愣了。老王站起来，话都说不利索。”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裙子，没化妆，就涂了口红。她走到桌边，看了一眼垫杯子的计划书，没说话。”
“她拉开老王旁边的椅子，坐下了。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李峰放下杯子。
“赵德广看着她，问她是哪位。”
“你老婆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她说，‘我是张伟的妻子，顾晓。我替他来听听赵总的高见。’”
咖啡馆里，邻桌的人在大声说笑。
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烫的。
“赵德广笑了。他说，‘你们的项目我看过了，技术是不错，但市场前景不明朗，团队……也太年轻了。’”
“你老婆把茶杯放下。”
“她说，‘赵总，您五年前投的那个快送项目，半年就烧光了您三千万。三年前您看好的那个共享充电宝，现在创始人还在被追债。您看的市场前景，好像也不太准。’”
李峰停下来，看着我。
“整个桌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了。赵德广的脸，颜色一直在变。”
“他的人想开口，被他一个手势拦住了。”
“赵德广说，‘顾小姐对我的投资史很了解。’”
“你老婆说，‘谈不上了解，只是记性比较好。而且我对数字很敏感。赵总，您公司上一季度的财报我看过，现金流可不算健康。您今天看的这几个AI项目，哪个不是吞金兽？您确定您有这个资本去赌一个更不明朗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