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
他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哀求道：“对不起……小芳……我错了，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怕你嫌弃我，怕你不要我……我只有你了……”
看着他苦苦哀求的样子，我心软了。那点刚升起来的疑虑和不适，被他的眼泪冲散了。
我开始自责，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才让他如此没有安全感。
“别瞎想，我不会的。”我轻声安慰道。
不久后，我发现自己意外怀孕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一时间让我无法接受。
而他却欣喜若狂，向我求婚。
得知我怀孕的消息，他的母亲也从老家赶来，虽然脸上没什么笑容，但话里话外都在催促我们赶紧办手续，免得让别人笑话。
婚礼那天，天气格外的好。
我穿着租来的、有些宽大的婚纱，看着镜子里浓妆艳抹的自己，有些陌生，没有惊喜，只有对未来的迷茫。
仪式上，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听着司仪念着“无论贫穷或者富贵……”的誓词。
我试图抽出我的手，稍微想放松一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我只能侧过头看着他，而他正对着来宾微笑，眼神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光芒。
婚后的生活，渐渐褪去了婚前的温情。
租来的两室一厅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即使在白天，房间里也显得有些昏暗。
在我怀孕三个月的时候，他无法忍受同事的眼光，辞职了。
之后，他把自己关在家里，日夜颠倒地玩着游戏。生活的压力落在了我的身上。
孕期的反应比想象中的还要强烈，我什么东西都吃不下，稍微吃多了一点就反胃，想吐。
在我难受的时候，我多希望他能陪着我，哪怕给我倒一杯温水也好。
“老公，能帮我倒一杯温水吗？我有点不舒服。”我靠在床上，对他说道。
他的目光没有从游戏界面中离开过，手指依旧在键盘和鼠标上敲打，他不耐烦地对我吼道：“你自己没有长手吗？没看见我正忙着！等我打完这一局。”
那一局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片冰凉。我有时候会想，我才二十二岁，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男人。
我艰难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不再指望他的帮忙。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下班回来，面对的是冷锅冷灶和一堆泡面盒子，还有乱丢的垃圾、没洗的碗。
我默默地收拾，系上围裙做饭。
孕期身体激素上升，我的心情也阴晴不定。有时候我忍不住对他抱怨：“别人怀孕是宝，我怎么感觉怀了一个假孕……”
也不知道这句话戳中了他的哪根神经，他眼神阴鸷地看着我，说道：“你什么意思？嫌弃我了？觉得我没用，养不起你了？我就知道，你和办公室那些人一个样，看不起我。”
我也没想到他会那么激动，试图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身体不舒服，希望你能……”
“能什么？我能干什么？”
他猛地站起来，几步来到我面前，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