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对着赵建成微笑，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个客厅听见，"你不用再替别人养儿子了。我查过了，你结扎报告是真的。这孩子，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林小雨尖叫一声，脸色惨白如纸。
赵建成猛地看向她，又看向孩子，眼神从震惊到怀疑，最后变成疯狂的羞辱。"贱人！你敢耍我？！"他一把揪住林小雨的头发。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哭喊声、咒骂声交织。
我在一片混乱中，将那份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
"签了它。净身出户。公司、房子、钱，都是我的。你，滚出去。"
他喘着粗气，眼球布满血丝，像一头困兽："你休想！我要告你！"
"告我？"我几乎要笑出来，"好啊。正好让法官看看这些转移资产的证据，重婚的证据，还有……"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故意伤害致人流产的证据。不知道二十八年前的事，现在追诉还来不来得及？"
他瞳孔骤缩，揪着林小雨头发的手猛地松开了。
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怕了。
二十八年来，我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如此清晰的恐惧。
最终，他签了字。
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
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在沙发上，一瞬间老了十岁。
我拿起协议，检查签名。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这栋充满罪恶和谎言的房子。身后的哭闹咒骂，都与我无关了。
第十一章：新生
走出别墅，阳光刺眼。
我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拨通女儿的电话："妞妞，晚上回家吃饭吗？妈给你做糖醋排骨。"
女儿在电话那头愣了下，随即声音染上笑意："妈？真的？你…没事了？"
"没事了。"我看着湛蓝的天空，"以后，都没事了。"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
他净身出户。公司顺利回到我手中。有王叔他们帮衬，局面很快稳定下来。
听说林小雨卷了他最后一点私房钱跑了，孩子也没留下。听说他四处找人借钱，碰了一鼻子灰。听说他酗酒，住进了廉价的日租房。
这些"听说"，左耳进，右耳出。
周末，我正和女儿在家插花，门铃响了。
开门一看，是他。
憔悴不堪，衣服皱巴巴的，身上带着酒气。见到我，浑浊的眼睛亮了一瞬，又迅速黯淡下去。"小梅…"他声音沙哑，"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
女儿下意识想上前，我轻轻拦住了她。
"还有事？"我问，平静得像在问一个陌生人。
他噗通一声跪下了。
"是我混蛋！我不是人！你原谅我…看在三十年夫妻情分上…给我一次机会…"他哭得涕泪横流，一遍遍扇自己耳光。
曾经那么注重形象一个人，如今卑微到尘土里。
我看着，心里却一片麻木，甚至有点可悲。
"赵建成，"我打断他的表演，"你后悔的，是被我发现，是失去财产，是林小雨骗了你。"
"不是后悔怎么对我。"
"你从来就没觉得，对不起我。"
他抬起头，张着嘴，愣在原地。
我关上门，隔绝了他绝望的视线和呜咽。
转身抱住眼眶发红的女儿。
"妈…"女儿声音哽咽，"你难受就哭出来…"
我摇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