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却笑了:“我不在意。只要能留在萧兄身边,旁人说什么都无所谓。”
他说得坦然,眼神灼灼,让萧秋水有一瞬间的恍惚——风朗也曾这样看着他,说“只要能守护师弟,付出什么代价都值得”。
“今日练剑吗?”柳随风问,打断了萧秋水的思绪。
萧秋水点头,拔出佩剑。两人相对而立,剑光闪动间,竟是出乎意料的默契。
柳随风的剑法凌厉诡谲,萧秋水的剑法清逸灵动,本是截然不同的风格,却配合得天衣无缝。
“萧兄的剑法,让我想起一位故人。”柳随风忽然道。
萧秋水动作一顿:“是吗?柳兄的剑法,也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四目相对,各怀心思。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突然从旁袭来,直取柳随风后心!
“小心!”萧秋水下意识推开柳随风,反手一剑格开来袭者。
一个黑衣蒙面人现身,冷笑道:“权力帮余孽,果然藏在浣花剑派!”
柳随风眼神一冷:“你是谁?”
“取你性命的人!”黑衣人再次攻来,剑法狠辣无比。
柳随风重伤初愈,动作稍滞,眼看就要中剑,萧秋水却已闪身挡在他面前。
“浣花剑派岂容你放肆!”萧秋水剑势一变,如流水行云,很快压制住黑衣人。
黑衣人见势不妙,虚晃一招,纵身后跃:“柳随风,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权力帮的叛徒,终究难逃一死!”
话音未落,人已远去。
柳随风站在原地,面色凝重。叛徒?他是权力帮的叛徒?
萧秋水收剑回鞘,看向柳随风:“你没事吧?”
柳随风摇头,忽然问:“萧兄为何屡次相救?我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甚至可能是浣花剑派的敌人。”
萧秋水沉默片刻,轻声道:“因为你很像一个人,一个我曾经没能保护好的人。”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柳随风心中泛起涟漪。
——
是夜,柳随风难以入眠,信步来到院中,却见萧秋水独自坐在亭中饮酒。
“萧兄也睡不着?”他走近问道。
萧秋水抬眼,月光下的他面色微醺,少了平日的清冷,多了几分柔和:“想起一些往事。”
柳随风在他对面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关于那个我没能保护好的人?”
萧秋水点头,眼神悠远:“他叫风朗,是我的师兄。三年前,为救我而死。”
他缓缓讲述起那段往事,语气平静,但紧握酒杯的手透露着内心的波澜。
柳随风静静听着,忽然道:“我也记得一个人,一个为我而死的人。”
萧秋水看向他:“李沉舟?”
柳随风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昏迷时,一直喊这个名字。”萧秋水顿了顿,“江湖传闻,权力帮主李沉舟战死,副帮主柳随风下落不明。”
柳随风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颤:“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萧秋水点头:“但我相信,你不是浣花剑派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