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你看我的眼神，”萧秋水轻声道，“和风朗看我的眼神一样。”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柳随风心中炸开。他看着萧秋水，忽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不止是他将萧秋水当作替身，萧秋水也将他当作了别人的替身。
双替身。多么可笑又可悲的关系。
但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愤怒，反而有一种同病相怜的释然。
“那么，”柳随风缓缓开口，“我们就继续这样下去吧。你透过我看风朗，我透过你看沉舟。各取所需，互不亏欠。”
萧秋水怔了怔，随即苦笑：“好。”
——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这微妙的关系。一起练剑，一起饮酒，一起赏月，仿佛真的是一对知己好友。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每次眼神交汇，每次并肩而立，他们看到的都是另一个人。
直到那一天，一群不速之客闯入浣花剑派。
“柳随风！你这个叛徒！竟然躲在浣花剑派！”为首的中年男子厉喝道，“今日就要你为李帮主偿命！”
柳随风面色一冷：“陈长老，你说什么？”
“还装糊涂？”陈长老冷笑，“若不是你勾结外敌，权力帮怎么会覆灭？李帮主怎么会死？”
柳随风脑海中一阵刺痛，一些模糊的画面闪过——刀光剑影，鲜血飞溅，李沉舟护在他身前...
“不...不是我...”他踉跄一步，头痛欲裂。
萧秋水上前扶住他，看向陈长老：“阁下有何证据？”
“证据？权力帮幸存弟子皆可作证！”陈长老怒道，“柳随风，你若还有半点良心，就自裁谢罪，否则...”
话未说完，柳随风突然拔剑出手！
剑光如电，直取陈长老咽喉！这一剑快得惊人，狠得骇人，完全不像平日那个温和的柳随风。
陈长老勉强格开，惊呼：“你果然恢复了记忆！”
柳随风眼神冰冷，剑势更厉：“我想起来了...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是你背叛了沉舟，却嫁祸于我！”
两人剑来剑往，招招致命。权力帮弟子见状，纷纷加入战团，围攻柳随风。
萧秋水毫不犹豫拔剑相助：“浣花剑派岂容你们放肆！”
一场混战爆发。柳随风虽然记忆恢复，武功大增，但对方人多势众，渐渐落了下风。
眼看一剑就要刺中柳随风后心，萧秋水再次挺身相护！
“噗——”长剑穿透肩胛，鲜血迸溅。
“秋水！”柳随风惊呼，一把抱住软倒的萧秋水，眼中闪过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愤怒。
他剑势陡然一变，如疯如魔，竟在瞬间连伤数人，逼退陈长老。
“今日之仇，来日必报！”他抱起萧秋水，纵身跃出重围。
——
山洞中，火光摇曳。
柳随风为萧秋水处理伤口，动作小心翼翼，眼神复杂。
“你何必如此...”他低声道，“我骗了你，利用了你，你为何还要一次次救我？”
萧秋水脸色苍白，却微微一笑：“因为在那段日子里，你是真的让我感到温暖。哪怕只是替身，我也...心甘情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