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接回齐家的那天,母亲郑婉看着我身上洗到发白的T恤,眉眼尽是嫌恶。
虚伪的表妹郑妙妙晃着手腕上百万的钻石手链,娇笑道:「姐姐在乡下肯定吃了不少苦吧?连件好衣服都没有。」
此时,律师正准备宣读祖父的遗嘱,可他对着保险柜,手指却抖得像筛糠,怎么也打不开。
我淡淡开口:「这是血锁咒,要开柜,除非有齐家纯阴命格的直系血亲。」
妈宝二哥齐恒斥我胡说八道,我懒得理他,走上前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按在锁芯上。
只听「咔哒」一声,保险柜应声而开,露出的却不是遗嘱,而是一只干瘪发黑的断手。
我侧头对上全家惊恐的目光,微微一笑:「看来,祖父是把债主的‘手’也一起带回来了,你们谁要?」
1.
那只断手就那么静静地躺在猩红色的丝绒上,皮肤干枯,紧紧绷在骨骼上,指甲又长又黑,弯曲如钩。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都带着冰冷的铁锈味。
「啊——!」
一声尖叫划破死寂,郑妙妙吓得花容失色,一屁股跌坐在地,手腕上的钻石手链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母亲郑婉的脸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指着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妈宝二哥齐恒最先反应过来,他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齐玥!你搞的什么鬼?是不是你把遗嘱换掉了?」
他冲上来,似乎想揪住我的衣领。
我没动,只是将视线从他涨红的脸上,移到那只断手上。
「二哥,你最好别碰我,也别碰它。」
我的声音很轻,却让齐恒的动作顿住了。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以为我怕你?一个乡下来的神棍!」
说着,他大概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胆量,竟然伸手就朝着那只断手抓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什么鬼东西,我今天就把它扔出去!」
我眼底划过一抹冷意,没再阻止。
有些人,不吃点苦头是不会长记性的。
齐恒的手指刚碰到那只断手的瞬间,一股黑气猛地从断手上窜出,像毒蛇一样缠上了他的手腕。
「滋啦——」
一声像是烤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齐恒杀猪般的惨叫。
「我的手!我的手!」
他猛地缩回手,那只刚才还戴着名贵腕表的手,此刻手背上竟烙印出一个漆黑的手印,皮肉翻卷,散发着焦臭。
全家人吓得连连后退,看我的眼神从嫌恶,变成了惊惧。
郑婉冲过去抱住齐恒的手,眼泪都下来了:「小恒!你怎么样?快叫救护车!」
我冷眼看着这出闹剧,走到一旁的老式酸枝木椅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水已经凉了。
「没用的。」我吹了吹根本不存在的热气,「这不是普通的伤,是阴气入体,怨气灼伤。医生治不了,只会当成三度烧伤处理,最后整只手都得废掉。」
郑婉猛地抬头,怨毒地盯着我:「是你!一定是你这个灾星!你一回来家里就出事!你到底对你弟弟做了什么?」
2.
我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凉茶,润了润有些干的喉咙。
「我提醒过他别碰。」
言下之意,是他自己找死。
郑婉被我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抱着齐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