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一个沙哑又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男声传来。
“陈默,”我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我是姜禾。你之前说的那个活儿,还接吗?”
02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陈默夸张的笑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笔杆子女王’。怎么,周太太当腻了,想重出江湖了?”
“废话少说,接不接?”我没心情跟他开玩笑。
“接!当然接!你姜禾出马,什么活儿我不敢接?”陈默的声音瞬间变得正经起来,“地址发我,我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我打车回了我和周宴的家。这个我住了五年,亲手布置每一个角落的地方,此刻却让我感到无比陌生。
我没有去看那些我们曾经的合影,也没有去动那些昂贵的衣服首饰,径直走进书房,从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旧款的笔记本电脑和几个硬盘。
这才是我的全部家当。
做全职太太这五年,我几乎都快忘了,我曾经也是业内小有名气的财经枪手“Hera”。专门帮那些大老板写自传,做公关稿,一篇稿子,就能让一个濒临破产的企业起死回生。
后来为了周宴,为了家庭,我亲手折断了我的笔。
我把电脑和硬盘装进一个双肩包,刚走出书房,就听见开门声。
周宴回来了,身上还带着酒气和沈霏霏的香水味。
他看到我背着包,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姜禾,你闹够了没有?我喝了酒,没时间陪你玩离家出走的游戏。”
他一边说,一边扯了扯领带,那动作里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ar到的烦躁。这成了他近两年的标志性动作,尤其是在面对我的时候。
“我没跟你玩游戏。”我平静地看着他,“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尽快发给你。子睿的抚养权,我要。”
周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要抚养权?你拿什么要?你五年没工作,连个社保都没有,你凭什么跟我争?”
【笑死,这女人是不是脑子不清醒?她哪来的底气跟周宴抢儿子?】
【就是,她连Loro Piana都不会读,怎么教育孩子?】
【等着看吧,她最后肯定会为了儿子,放弃所有财产净身出户,然后还得回来求周宴。】
弹幕的字眼,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深吸一口气,不想再跟他废话,绕过他就想走。
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姜禾,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了这点小事,非要把家搅得天翻地覆吗?霏霏都说了,你只是一时糊涂,让我多体谅你。”
又是沈霏霏。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周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不是我跟不上你的脚步,而是你,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
说完,我用力挣脱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家门。
这一次,我没有坐电梯,而是走了楼梯。一步一步,像是要把过去五年的时光,全都踩在脚下。
走到楼下,陈默的车已经等在那里了。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跟他的人一样,张扬又惹眼。
他靠在车门上,指间夹着一根烟,看见我,吹了声口哨:“哟,这是被扫地出门了?够狼狈的啊。”
我没理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