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直到屏幕暗下去，映出我面无表情的脸。
这五年，周宴的公司能从一个小作坊发展到今天的规模，离不开我动用过去的人脉和资源，在背后为他牵线搭桥。甚至好几个关键的技术方案，都是我熬夜帮他修改完善的。
可他现在，却用这些我帮他换来的成就，作为贬低我、抛弃我的资本。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周宴发来的微信。
一张子睿在游乐场玩耍的照片，配文是：“霏霏今天带子睿去玩了，孩子很开心。但他还是总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照片里，沈霏霏站在子睿身后，笑得温柔又贤惠，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圣光。
【哇！好温柔的霏霏！这才是贤妻良母的样子！】
【比那个只会矫情发疯的姜禾强一万倍！】
【子睿跟霏霏阿姨在一起，明显更开心啊！】
弹幕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替它的“女主”摇旗呐喊。
我关掉对话框，把手机丢到一旁。
一个连孩子都利用的男人，不值得我再浪费任何情绪。
又过了一周，我完成了回忆录的初稿，发给了陈默。
陈默的反馈来得很快，只有一个字：“牛！”
紧接着，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姜禾，你简直是神！秦森那边看了初稿，非常满意，点名要跟你见一面，当面聊聊后续的细节。”
“见面？”我有些犹豫。
我现在还不想暴露身份。
“别担心，不是马上。他最近要去欧洲出差，约在一周后。”陈默说，“而且，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什么机会？”
“一个让周宴追悔莫及的机会。”陈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我还没来得及细问，他就把电话挂了。
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我忽然有种预感，一周后的会面，或许会改变很多事情。
挂断电话前，陈默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对了，忘了告诉你，秦森跟周宴的投资洽谈会，好像也定在下周。你说巧不巧？”
05
这一周，我过得异常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不习惯。
周宴没有再联系我，沈霏霏的朋友圈也停止了更新。弹幕也像是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反复修改秦森的回忆录初稿，模拟了十几种和他见面时可能发生的对话场景。
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次见面，对我至关重要。
见面的那天，我特意选了一套干练的职业装。象牙白的西装套裙，衬得我整个人清爽又利落。我化了淡妆，将头发挽起，露出了修长的脖颈。
镜子里的人，自信，从容，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感。
这才是真正的姜禾。
和秦森约定的地点是一家高级私人会所，安保严密，据说只接待会员。陈默把我送到门口，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女王陛下，征服那个老头子。”
我走进预定好的包厢，里面已经有人在了。
不是秦森。
而是周宴。
他坐在主位上，身边坐着几个宏远资本的代表。他正在侃侃而谈，介绍着他的项目，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看到我推门进来，他的话音戛然而止，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浓浓的不悦所取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