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价值百万的订单：豪门千金的最后一张脸
我的手机响的时候，我正在处理一具刚从河里捞上来的尸体。高度浮肿，面目全非，家属只求一个“体面”。
这是我的工作，遗体整-容师，苏瑾。我让死人，看起来像睡着了。
电话那头，声音客气又疏离，典型的豪门管家腔调。“是苏瑾小姐吗？唐府的订单，我们小姐……需要您。”
唐府，这个城市金字塔尖的家族。我手上的动作没停，用镊子夹出死者喉咙里的水草，声音很平静：“规矩知道吗？”
“知道。价格您开，全程保密，不对外接单。”
“订金打过来。”我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操作台上的“客人”，心里没什么波澜。对我来说，尸体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难易程度的区别。
二十分钟后，手机提示，七位数的订金到账。
唐家死的，是他们唯一的小姐，唐歆。官方通报，抑郁症，在家中卧室上吊自杀。各大媒体的头条都挂着她生前甜美的照片，标题是“豪门千金的悲剧落幕”。
我到唐家别墅时，已经是深夜。整个别墅灯火通明，却安静得像一座陵墓。唐先生和唐夫人接待了我，两人眼圈通红，穿着考究的黑色丝质睡衣，悲伤都显得那么一丝不苟。
“苏小姐，拜托你了，”唐夫人，一个保养得极好的女人，声音哽咽，却不见一滴眼泪，“让歆儿……走得漂亮一点。”
我点点头，没说多余的话，跟着管家去了二楼的卧室。
唐歆的尸体就躺在卧室中央那张巨大的天鹅绒床上，身上盖着白布。法医已经来过，现场也清理干净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昂贵的香薰味，企图掩盖死亡的气息。
我掀开白布。
女孩很年轻，也很漂亮，但死亡夺走了所有的光彩。她的脸色青紫，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
我戴上手套，开始我的工作。检查皮肤状况，骨骼结构，为接下来的化妆做准备。我的手很稳，这是我吃饭的本事。
就在我俯身检查她脖子上的勒痕时，我闻到了一股味道。不是香薰，也不是死亡，而是一丝极淡的，属于男士的烟草味，残留在她的头发里。
一个准备上吊自杀的女孩，头发里为什么会有烟草味？
我的动作顿了一下。
这时，卧室门口传来了压抑的争吵声。是唐先生和唐夫人。他们大概以为我戴着耳机，或者沉浸在工作中。
“都怪你！”唐先生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充满了怒火，“我早就说过，不能让她再见那个穷小子！”
唐夫人的声音更冷，像冰碴子：“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重要的是，不能让唐家的脸，被一个死人给丢尽了！”
我低下头，继续工作，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在我的世界里，只有死人，和他们留下的秘密。而我，是他们最后的守门人。
2. 完美妆容下的谎言：她不是自杀的
我开始给唐歆化妆。这是最关键的一步，也是最考验技术的一步。我要用的不是普通的化妆品，而是专业的遗体修复材料。
我的工具箱一字排开，像外科医生的手术台。
首先是肤色。因为窒息死亡，唐歆的脸部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紫色。我用特殊的油彩，一点一点地调色，慢慢中和那种死气。我的动作很轻，像是在修复一件绝世的瓷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