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她化妆的人。”我说，“我只想知道，她死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锐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告诉我，那天晚上，唐歆约他见面，说她已经说服了家人，他们同意订婚了。但唐歆的哥哥唐旭，突然带着几个人出现，强行把唐歆带走了。
“我当时想冲上去，但被他们打了一顿。”林锐痛苦地抱着头，“我以为……我以为只是普通的家庭矛盾。我没想到，那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
“唐旭带走她的时候，开的是什么车？”我追问。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很普通。”
“那辆Vespa呢？”
“停在她家别墅的车库里。那是我们的秘密基地。”
我明白了。唐歆在被唐旭强行带走时，一定有过激烈的挣扎。她抓挠了某个人，而那个人的身上，或者车上，有和那辆Vespa摩托车一样颜色的东西。
这还不够。这只能证明他杀，但无法指证凶手。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林锐叫住了我。
“等等，”他说，“歆儿出事后，唐旭找过我。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闭嘴，还让我签了公司转让协议。他说，如果我敢乱说一个字，他就让我爸……死得很难看。”
和我猜想的一样。
我从酒馆出来，感觉笼罩在唐家上空的迷雾，被我撕开了一道口子。
但我也知道，我已经被盯上了。
第二天，我收到了一个包裹。没有寄件人信息。
打开来，里面是一个极其精美的音乐盒，上面是一个穿着白纱裙跳舞的芭蕾女孩，和唐歆葬礼上的样子一模一样。
音乐盒里，放着一张卡片。上面是手写的，一行非常娟秀的字：
“苏小姐，闻到了吗？这是檀香的味道。死人的味道。”
卡片的落款，是一个烫金的“唐”字。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这是唐夫人的警告。她知道我在查，她在用这种最优雅，也最恶毒的方式告诉我：你再往前一步，下一个躺在修复台上的，就是你。
我捏着那张卡片，手心冰凉。
我第一次感到了恐惧。那是一种被巨兽盯上的、无处可逃的恐惧。
但随即，一股更强烈的愤怒，从我心底涌了上来。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
他们错了。他们越是想掩盖，就越证明了他们内心的恐惧。
我把那个音乐盒，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刘吗？帮我个忙。我想知道，最近半年，本市所有非正常死亡的，身份是公司高管或者政-府官员的名单。”
唐夫人，你的游戏，我接了。
8. 她指甲缝里的秘密：真相的最后一块拼图
老刘的能量，比我想象的要大。不到两天，他就给了我一份名单。
我看着名单上那一串串名字，感觉自己像个在墓地里寻找线索的侦探。
我很快就锁定了一个目标：张博文，市规划局的一个副局长，一个月前，车祸身亡。
为什么是他？因为他的死亡时间，就在唐家拿下城南那块地王之后。而且，负责那块地规划审批的，正是他。
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我需要一个理由去接触他的尸体。但我不能再通过老刘了，那样太容易暴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