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哥..."小婉声音哽咽,"你不知道,我多想回到从前。那时你还能笑,还能陪我放纸鸢..."

陆长生不再言语,任她搀扶。月光下,小婉的影子竟与玄微子有几分相似。他忽然明白,自己一直活在谎言中。小婉不是病愈,而是被玄微子控制,成为噬命术的帮凶!

就在两人行至林边,陆长生忽然感到一阵剧痛,肩头伤口泛起黑气。他踉跄倒地,意识模糊中听见小婉惊慌的呼喊,随后陷入黑暗。

再醒来时,陆长生躺在一间破屋中。床边坐着个哑仆老周,正用血在地面画符。见他醒来,老周眼中闪过惊喜,颤抖着递来半块玉佩——竟是二十年前青云宗灭门惨案的信物!

"玄微子..."老周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当年用噬命术害死你父母..."

陆长生如遭雷击!父母临终前咳血的场景轰然闪现,原来小婉的病是家族诅咒的延续。老周画地为符,以血驱毒,继续道:"你父纯阳气本可自保,却因你母怀胎小婉,纯阳气与胎儿血脉相连,反噬致死!"

陆长生浑身颤抖:"所以...玄微子现在对我下手,是因为小婉已至引气入体之龄?"

老周点头,从怀中掏出另一块玉佩:"你父母留了线索,说'长生劫,双生契'...可惜我只找到这一半。"

陆长生彻夜难眠,回忆十岁那年。父母咳血而亡的夜晚,他撞见小婉跪在祠堂,指尖蘸血在长生契上描摹。当时只道是孩童戏耍,此刻才知——小婉早已偷学噬命术!他翻出妹妹的旧衣,内衬密密麻麻绣着符文,与长生契如出一辙。

"小婉..."陆长生轻抚旧衣,"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次日,陆长生被召回青云宗。玄微子高坐主位,似笑非笑:"陆药童,毒瘴林一行,可还愉快?"

陆长生单膝跪地:"多谢长老不杀之恩。"

"不杀?"玄微子大笑,"你已是我囊中之物,何必多此一举?"

宗门大比日,玄微子强令陆长生下场。擂台上,对手祭出阴煞剑,剑尖直刺他丹田!陆长生绝境中运转"上善若水"心法,纯阳气化作柔水卸力,反将对手震飞。台下哗然,玄微子却面色阴沉。

"此子身怀邪术,当废其修为!"玄微子突然现身,拂尘一挥。七长老联手布下"七曜锁魂阵",星光如刃刺向陆长生天灵盖。

陆长生运转《道德经》心法,纯阳气如水般流转。星光刺来,他不闪不避,任其穿透身体。众人惊愕之际,星光竟在他体内拐弯,反向七长老射去!七长老慌忙撤阵,却已受内伤。

玄微子怒极反笑:"好个'上善若水'!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千钧一发,小婉冲入阵中高喊:"住手!我愿当药引!"

全场寂静。玄微子眼中精光闪烁:"此话当真?"

小婉跪地叩首:"只要能救我哥,我愿付出一切!"

玄微子大笑:"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亲传弟子!"

陆长生被囚地牢,听见小婉在炼丹房惨叫。他撕开衣襟,用血在墙上临摹《道德经》"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纯阳之体本可化万物为生机,为何噬命术能夺寿?彻悟瞬间:玄微子早已在"长生契"埋下"万物归墟"符,将他的寿元转化为死气!

墙上血字突然发光,地牢石壁浮现父母遗言:"长生劫,双生契,小婉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