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像是被我的平静激怒了，他语无伦次地咆哮着，将婆婆被警察带走、账户被冻结、家里被要债的围堵的事情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
“……现在需要一大笔钱！至少要五十万！先把那些老头老太太安抚住！清月，你那里有多少钱？你先拿出来应急！”
他的语气，依然是那么理所当然。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
“李阳，我有点不明白。”我慢条斯理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向他脆弱的神经。
“你妈不是帮你管着工资吗？每个月两万三，风雨无阻，一天都不带差的。”
“这三年下来，少说也有七八十万了吧？这么大一笔钱，还不够填窟窿？”
电话那头瞬间卡壳了。
李阳支支吾吾了半天，声音弱了下去。
“妈说……妈说那些钱都投进一个理财项目了，现在……现在拿不出来……”
“哦？”我故作惊讶地拉长了音调，“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你妈管钱管得可真好啊，一下子就把你三年的血汗钱，全都管进了警察局。”
“这不关你的事！”李阳像是被踩到了痛处，又开始色厉内荏地吼叫，“冷清月，我警告你，现在是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你别在这说风凉话！你作为我们李家的儿媳妇，就应该出钱出力！”
他甚至开始暗示我。
“你平时不是也自己存了点私房钱吗？先拿出来！等妈出来了，钱拿回来了，再还给你！”
我嘴角的嘲讽再也掩饰不住。
“我的钱？李阳，你是不是忘了，这三年，房贷是我还的，水电煤气是我交的，你吃我的穿我的，连你出去跟朋友喝酒的钱都是我给的！”
“我自己的工资都不够花，我哪来的私房钱给你妈填她那个无底洞？”
“你！”李阳被我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大概从未想过，那个一向对他百依百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妻子，会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如此冷酷无情。
“冷清月，你……你变了。”他喃喃地说。
“是吗？”我冷笑一声，“我没变，我只是醒了。”
“李阳，自己的妈，自己想办法。我还在‘出差’，很忙，挂了。”
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我干脆利落地切断了通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我可以想象出李阳此刻脸上错愕、愤怒、又无助的表情。
很好。
这才只是第一步。
我要让他清楚地认识到，没有我，他什么都不是。
我要把他从他那个宝贝妈妈身边，一点一点，彻底剥离。
**05、付费章节：摊牌时刻，离婚协议与证据链**
接下来的两天，李阳彻底疯了。
电话、短信、微信语音，狂轰滥炸。
我一概不理。
我知道，他正在经历一场人生中最剧烈的风暴。
亲戚朋友的冷眼，债主们的逼迫，工作单位的压力，足以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碾得粉碎。
当他发现所有路都被堵死，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时，他才会真正意识到，我，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而我，要亲手折断它。
第四天晚上，我算着时间，他应该已经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我主动给他拨去了视频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