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秒接。
屏幕里的李阳，和我离开时判若两人。
头发油腻地耷拉着，眼眶深陷，布满血丝，胡子拉碴，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身后的背景，是我们那个曾经整洁温馨的家，此刻却一片狼藉，沙发上堆满了衣服，茶几上是吃剩的外卖盒子和烟灰缸。
婆婆的房间门敞开着，能看到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像是被洗劫过一样。
“清月……”他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声音沙哑，带着哭腔，“你终于联系我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激动，只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冷冷地打量着他。
“看来，你过得不太好。”
“清月，你别这样对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开始语无伦次地忏悔，“我不该让你受委屈，不该对我妈言听计从，都是我的错！”
“你回来好不好？我们一起想办法，把妈救出来，把钱还上，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我打断他，发出一声嗤笑。
那笑声，透过电流，冰冷而刺耳。
“李阳，你觉得我们还回得去吗？”
我调整了一下摄像头，让他能看到我身后的酒店背景。
“在你为了你妈焦头烂额的时候，我在做SPA，在喝红酒，在享受我的人生。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茫然地摇着头。
“因为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我平静地，一字一句地，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李阳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血色尽褪。
“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妈会有今天，是我一手策划的。”
我看着他那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桌子上，我书房的桌子上，有一个黑色的U盘，你去看看。”
李阳踉踉跄跄地冲进书房，很快，他举着一个U盘出现在镜头里。
“插上电脑，打开看看。”我命令道。
他颤抖着手，将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
屏幕的光，映在他惨白的脸上。
我通过视频，看着他的表情从震惊，到恐惧，再到彻底的绝望。
U盘里，是我这几个月来，精心为他准备的“礼物”。
第一个文件夹：“我们的财务”。里面是三年的银行流水对比，我的支出，他的转账，一目了然。
第二个文件夹：“王秀琴的罪证”。里面是她高利贷和非法集资的聊天记录截图、转账凭证，甚至还有几个受害者的联系方式和哭诉录音。
第三个文件夹：“妈宝男语录”。里面全是我录下的，他和他妈那些令人作呕的对话。
最后一个文件，是一个Word文档，文件名是——《离婚协议书》。
“看清楚了吗？”我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宣判，“你妈的所作所vei，你的愚孝和纵容，不仅毁了我们的婚姻，也正在把你一起拖入深渊。”
“不……不可能……”李阳瘫坐在地上，崩溃大哭，“清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是夫妻啊！”
“夫妻？”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高烧一个人去医院，你让她找娘家借钱的时候，我们是夫妻吗？”
“你妈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下蛋的鸡’，你躲在房间里装死的时候，我们是夫妻吗？”
“你每个月两万三的工资，一分不留全给你妈，让我一个人还房贷养家的时候，我们是夫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