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晚上是浓烈的古龙水味(带着皮革与烟草的混合气息,后来我才知道是周明宇常用的品牌),周三早上是清新的柑橘香(带着柠檬与佛手柑的清爽,属于陆泽),周五傍晚则是淡雅的海洋香(带着海盐与雪松的味道,是陈野的最爱)。
三种截然不同的香水味,在她身上交替出现,每次我问起,她都以 “同事聚会沾上的”“客户身上的味道” 为由搪塞过去。
但我清楚,这些借口漏洞百出 —— 没有哪个同事聚会会让她连续三天沾上三种不同的男士香水味,更没有哪个客户会近距离到让香水味渗透进她的发丝。
而让我百分百肯定的是家里 “小雨伞” 的异常消耗。
那段时间,我因为忙着一个儿童心理干预的研究项目,经常在实验室待到深夜,加上感觉苏郁白对我态度冷淡(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等我回家,甚至睡觉时会背对着我,中间隔着能再躺一个人的距离),我们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亲密接触了。
可卧室抽屉里的两盒 “小雨伞”(一盒杜蕾斯,一盒冈本,都是以前我们常用的牌子),数量却在不断减少。
我特意做了标记:周一早上数的时候,杜蕾斯剩 12 个,冈本剩 8 个;到了周五晚上,杜蕾斯只剩 9 个,冈本剩 5 个;第二周结束时,两盒加起来只剩 10 个。这些 “消失” 的 “小雨伞”,像一根根细针,扎在我的心上。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更多证据。
我在客厅书架的摆件里藏了一个微型摄像头(镜头伪装成书脊的一部分,只有指甲盖大小),记录下苏郁白偷偷躲在阳台打电话的场景 —— 她会刻意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从未对我有过的娇嗔:“明宇哥,你什么时候再带我去那家米其林餐厅呀?”“阿泽,你上次说的那套护肤品,能不能帮我买一下?”“阿野,你画的那幅画,什么时候送给我呀?”;我还通过手机云端备份,恢复了她删除的聊天记录和打车记录,清晰地看到她每周二、四、六分别与周明宇、陆泽、陈野见面的轨迹(周二晚上去周明宇公司附近的酒店,周四下午去陆泽医院旁的咖啡馆,周六上午去陈野的工作室)。
通过这些证据,我很快锁定了三个男人的身份:
周明宇(35 岁,投行高管,年薪百万,有一个谈了五年的未婚妻,却对外宣称 “单身”)
陆泽(33 岁,外科医生,凭借精湛的技术成为科室骨干,却利用职务之便接受患者红包)
陈野(30 岁,自由艺术家,靠卖画和接设计稿谋生,却经常拖欠房租)
更让我愤怒的是,他们都知道苏郁白已婚,知道她有林墨和林汐两个孩子。
痛苦、愤怒、不甘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想立刻冲到苏郁白面前,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想找到那三个男人,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但理智告诉我,不能这么做。
我是林墨和林汐的父亲,我必须保持冷静。如果我现在爆发,只会让这个家彻底破碎,孩子们会在争吵和眼泪中长大,留下难以磨灭的心理创伤。
我必须用最 “体面” 的方式,让这四个伤害我和孩子的人,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3、步步为营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