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我揉着太阳穴,“我想去琴房休息。”
老管家点头,目光扫过我右肩的疤痕,喉结动了动:“大小姐刚才弹过的曲子……是您十六岁获奖的那首。”
琴房门刚关上,我就掀开了琴凳。乐谱堆里夹着本烫金日记,扉页用红笔写着“杀死苏晚的一百种方法”。
翻到最后一页,日期是三年前。
“他们都说我是野种,可DNA报告不会骗人。那个贱人死前把秘密藏进了翡翠项链,周野说地下室有答案……”
窗户突然爆裂。
玻璃碎片擦着我耳尖飞过,周野像头豹子翻进来,满身血腥味。
“操,真是你?”他掐住我脖子,“苏晚在哪?”
我掰他手指:“你他妈眼瞎?我就在这!”
“放屁!”他把我按在钢琴上,琴键发出刺耳轰鸣,“苏晚右肩有胎记,苏瑶才有疤。老子三年前亲手烫的!”
我抬膝撞他胯下:“那你该知道,苏瑶从不用左手打架!”
周野突然松手,盯着我左手的防御姿势,咧嘴笑了:“有意思。”
他甩过来一张照片。泛黄的相片上,年轻女人抱着婴儿倒在血泊里,翡翠项链碎成两半。
“你亲妈怎么死的,想知道吗?”他舔着虎牙,“别碰地下室旧衣柜,除非你想跟她一样。”
午夜十二点,我撬开了地下室铁门。
霉味混着腐臭扑面而来。旧衣柜像口棺材杵在角落,挂锁上还沾着暗红指印。
柜门打开的瞬间,我差点尖叫。
满墙都是我的照片。
喝咖啡的,练琴的,甚至睡觉的。最早那张摄于二十年前——婴儿襁褓上别着DNA鉴定报告,拍摄日期正是我被调包那天。
照片右下角,有个模糊的皮鞋logo。
和今天陆沉穿的一模一样。
第3章
"看够了吗?"陆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皮鞋碾过照片发出刺啦声。
我攥着DNA报告往后退,脚跟撞到旧衣柜。他金丝眼镜反着冷光,手里录像带转得像绞刑架上的绳套。
"来探望未婚妻的妹妹。"他脚尖踢开婴儿照片,"听说你头疼?"
"滚出去。"
"你妈死前录的。"他突然把录像带拍在我胸口,"独舞视频,保险箱密码藏在第七个转步。"
我指甲掐进磁带壳:"为什么给我?"
"因为..."他摘掉眼镜擦镜片,"现在顶着苏晚壳子的人,跳错动作了。"
楼上突然响起掌声。琴房窗户透出剪影——"苏晚"正在跳那段独舞。陆沉歪头数拍子:"一、二、三..."
"她第六步就会摔倒。"我冷笑。
水晶吊灯突然摇晃。楼上传来尖叫,接着是玻璃碎裂声。陆沉数到"七"时,重物砸在地板上的闷响震得灰尘簌簌落下。
"你动了手脚。"我喘着气说。
"老管家泼的红酒。"他捡起照片塞回我手里,"就像二十年前,他往你生母茶里加的药。"
舞曲还在继续。脚步声逼近地下室,苏瑶的声音带着哭腔:"沉哥?你在下面吗?"
陆沉突然掐住我后颈,呼吸喷在耳后:"密码是19930214。"
"什么日子?"
"你被调包那天。"他松开手时,苏瑶的裙摆已经出现在楼梯口。
"妹妹也在啊?"她左腿在流血,却笑得甜蜜,"我跳得怎么样?"
陆沉走过去扶她:"完美复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