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购的月饼回家，妈妈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顺手将月饼摔在地上，外卖员能带什么好月饼回家。然而我的月饼是国安专门准备的。
弟弟拎着一块五的月饼进家门，妈妈笑着接过月饼，朝着我，夸赞弟弟给她带来了，今年限购的月饼，弟弟比我有孝心。
弟弟是比我有孝心，走私，造假样样不落。
我踢开碎饼盒，指腹摩挲着袖扣下的录音键："不急，让他们先吃完这顿'团圆饭'。"
1.
我骑着外卖车进小区，在门口拦着我。
“送外卖的车不允许进小区。”
“滚，这里是高级小区，为了保护业主财务的安全，绝对不会让你这种人进去。”
“他呀！有前科，更不能让他进去。”
无奈，我只好把车放在小区外，拎着月饼。这个小区的楼房是我买的，而我的信息却没有被录入业主系统中。
他鼻孔朝天，对讲机里传来嗤笑声。弟弟张磊搂着穿名牌的女人走出来，腕表在阳光下晃得人眼疼："王哥别跟他计较，我哥送了十年外卖，脑子送糊涂了。"
我盯着他指尖夹的雪茄，感觉很熟悉，哪个牌子是国内禁止销售的。如今却成了他炫耀的资本。
耳机里李队的声音冷得像冰："那保安是你弟用拆迁款打点过的，物业系统已录入你的临时权限，直接进。"电子门打开时，张磊的笑僵在脸上。
我的妈妈堵在玄关，LV包带子狠狠抽在我肩上。"你看看你这一身！邻居看见还以为我们家养了个要饭的！"
她嫌恶地掸着我蹭到她的袖口，金戒指刮过我锁骨上的旧疤。
我的爸爸坐在真皮沙发上，雪茄烟灰落进我新买的月饼盒。"不是让你别回来吗？"
他头也不抬，"磊磊马上提副科，你这副穷酸样，就别出来碍眼。"烟雾缭绕中，我看见他手腕上戴着我用国安津贴买的降压表，却给张磊买了五十万的百达翡丽。
妈妈抬脚碾过地上的月饼盒，月饼馅渗进大理石缝。
"赶紧滚，别等我拿扫帚赶人。"张磊搂着未婚妻笑得张扬："听见没？我家的地板你都不配踩。"
我把碎饼放回盒里，抬头时笑出了声："行，我走，现在就走。"
耳机里李队轻咳一声："沉住气，先回来。 "
走到玄关处，我突然回头，看着张磊腕的百达翡丽："明天中秋，记得把那块表擦干净，团圆节所有的物品都要亮堂堂。"
门外月光惨白，街角的防弹车降下玻璃。李队递过来一杯热咖啡，杯壁凝着水珠："刚查到你爸转移赃款的账户了。"
咖啡暖手，却暖不透我攥着录音笔的指尖。远处别墅区灯火辉煌，而我知道，明晚的月光会照在审讯室的铁窗上。
2
十年前弟弟张磊把职高同学打进ICU，爸妈踹开我锁着的房门时，手里扬着他的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
"你弟是未来的大学生，不能留案底！
"妈妈把我的高中课本摔进火炉，"厂子里说好了，你去打工，刚好赔人家医药费。"
爸爸蹲在门槛上抽烟，烟圈飘进我贴在墙上的大学海报："隔壁的王婶，他的小儿子初中毕业就挣大钱了，你念那么多书有啥用？"
流水线转了三个月，我指甲缝里全是油污。有天深夜加班，听见同宿舍的工友议论："听说了吗？张默他弟，天天在学校谈恋爱，他爹妈还说他有出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