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刚发的工资条，上面印着3800块，刚好够付伤者的后续治疗费。而张磊的朋友圈里，新换的iPhone在图书馆台灯下闪着光。
我以为我还完了资料费，我就能重新回到学校上学。
张默又偷开我爸的车，飙车撞死了人，爸妈要我顶罪，我不同意顶罪，他们要死要活的开始撞头，撞墙。
"你弟弟从小就聪明，他要是留了案底，这辈子就毁了啊！"
最后被逼无奈，我答应去顶罪，我妈给我许诺。
"你就当替你弟坐牢，出来给你盖新房，娶媳妇。家里的一切都给你。"
三年后我揣着坐过牢的案底找工作，便利店老板用镊子夹着身份证推回来："我们这里不要有前科的。"
我租住在城中村地下室，霉味钻进骨髓。有次暴雨夜，墙壁渗出水珠，我蹲在漏水的角落哭。
想回家，爸妈不开门，我站在楼下，听见张磊在打电话："放心，我哥那事早过去了，我现在谈的项目能赚几十万。"
手机突然亮起，是李队的短信："张默，我是国安刑侦局的，你弟十年前酒驾撞死晓雅的案子，我们有新线索。"
我盯着屏幕上"晓雅"两个字，那个总在放学路上给我塞零食的女孩。而她却……
想到晓雅，我决定回老家，去找找她的遗物。
刚进到村口，我就看见了老房字要拆迁的公告，爸妈把我堵在家门口。
"放弃继承权的协议，今天必须签！"
妈妈举着长棍子拍在门上，"你弟要结婚，没新房谁嫁给他？你想要你弟一辈子打光棍吗？"
爸爸把户口本摔在我脸上。
"不签字，你就不是我儿子，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我只好接过笔，在放弃继承权，墨迹在协议上一圈圈的晕开，我签字时钢笔尖，一笔一划划破纸张， "自愿放弃"四个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转身离开，那扇破门掉落在地，我听见他们在笑："这下磊磊能换个大别墅了。"
村口突然响起汽笛声，李队拎着热粥站在阴影里，警徽在月光下闪着光："我们盯你家半年了，你弟换了豪车，高档小区的房子，不包括你五年前买的那套房子，现在又要用赔偿款买了那套别墅。"
我捧着温热的粥碗，眼泪滴进米粒里。晓雅的照片还夹在我破旧的钱包里，她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李队从公文包掏出份文件："你愿意和我们合作，一起揪出你弟弟违法乱纪的罪行吗？ "
雨停了，第一缕晨光落在他肩章上，亮得刺眼。
3
中秋的阳光透过别墅落地窗，在大理石地面投下光斑，却照不进油烟弥漫的厨房。爸妈突然间打电话，让我回来一起过中秋。一进家门，妈妈就递给我围裙。
我只好系着围裙，进厨房，所有的食材，是他们爱吃的。还有我能让我过敏的山药，却是弟弟最爱吃的食材。
"张默，快点做，刘科长一家马上到了，别耽误事呀！"
妈妈隔着玻璃门吼，金镯子撞在门框上叮当响。她身上的名牌套装是用我的工资买的，此刻正指挥着张磊给他女友捏肩。
刀刃在我指腹下打滑，割出道血口。耳机里突然传来李队的声音："A-013，注意刀具安全。小心收拾刀具，不要成为他们狗急跳墙的凶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