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河生心里一暖，没想到镇上还有这么多人记得魂桨的事。他攥了攥手里的瓷瓶，「我知道了，谢谢刘掌柜。」
刘掌柜又聊了几句，就拎着药箱回镇上了。王渔婆看着他的背影，对陈河生说：「刘掌柜是个好人，前几天他儿子小栓去河边采草药，差点被水拖走，还是您救的，他这是记着您的好呢。」
陈河生想起小栓的事，那天小栓在河边采「水黄芩」，脚刚踩进浅水区，就被一股力道往深水里拉，喊得撕心裂肺。他当时正在船上擦桨，听见喊声就赶紧撑船过去，用桨杆一把勾住小栓的衣服，使劲往船上拉，拉上来时，小栓的腿上还沾着点黑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消。
「那是水祟在拉他，」陈河生低声说，「幸好我当时在。」
王渔婆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拿起木盆里的芦苇杆，开始编河灯的架子。芦苇杆是刚采的，还带着点水汽，编的时候发出「沙沙」的响声，阳光照在芦苇杆上，泛着淡淡的绿光。
傍晚的时候，张婶果然来了，还带着几个邻居，手里拎着油纸、蜡烛和写名字的毛笔。大家在河边找了块平坦的地方，围在一起做河灯——王渔婆负责编架子，张婶负责糊油纸，邻居们负责写名字，陈河生就坐在旁边，帮着递东西。
「狗蛋小时候最爱跟我一起做河灯，」张婶一边糊油纸，一边哭，「那时候他才这么高，拿着毛笔在灯上画小人，画得歪歪扭扭的，还说要给河神送灯，让河神保佑我们家。」
陈河生看着她手里的油纸，想起了自己媳妇，当年媳妇也爱做河灯，每年清明都跟他一起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