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落下的瞬间,时间仿佛慢了下来。我看到来福闭上眼睛,准备承受这一击;我看到它的小身体紧绷到极致;我看到它甚至没有试图逃跑或反抗,仿佛认定这是它应得的惩罚。然后,棍子还是不受控制地打在它的前腿上。一声凄厉到不似狗能发出的惨叫划破空气。来福疼得在地上翻滚,那条被打中的腿抽搐着,不敢着地。它用剩下的三条腿挣扎着想逃跑,但疼痛和恐惧让它无法协调动作。这一幕本该唤醒我的理智,但奇怪的是,它只让我更加疯狂。我举起棍子,准备再次——。砰!门被一脚踹开,力道之大让整个门框都在震动。陈哥和李姐站在门口,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愤怒。李姐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来福,以及它那条明显受伤的腿。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燃起怒火。你个畜生,她冲过来,二话不说就狠狠扇了我一记耳光。这一巴掌力度极大,我被打得踉跄几步,棍子脱手落地。但李姐没有停下,接着又是一巴掌,打得我嘴角渗血。别——陈哥试图拉住她。别拦我,你看看他怎么对它的。李姐指着角落里仍在发抖的小狗,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就知道不能相信他,连条狗都下得去手。我站在原地,任由血液从嘴角流下,不躲不闪。理智慢慢回笼,我看着瑟瑟发抖的来福,看着它那条不敢着地的腿,看着地上那摊尿渍,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巨大的罪恶感如海啸般袭来,几乎将我淹没。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我...我不知道...我语无伦次地说,“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我...。陈哥蹲下来检查来福的伤势,小心地避免碰到它受伤的腿。来福虽然仍在发抖,但当陈哥轻轻抚摸它的头时,它还是舔了舔他的手,仿佛在说没关系。这一幕让我无地自容。李姐捡起地上的棍子冲过来,被陈哥拦住了。够了,他犯病了。陈哥低声说:你看他的眼睛。陈哥扶我站起来,让我坐在床上。又发作了?他问:声音里没有指责,只有理解。李姐抱起来福,小心地检查它的腿。李姐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知道来福是怎么来的吗?它是陈哥老家看门狗生的崽,母狗去年被车撞死了,就剩下这一窝小狗。我们觉得你孤单,特意挑最聪明的一只给你作伴,你却把它害成这样。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我的心脏。我竟然对自己最亲密的伙伴下如此重手,我的泪水夺目而下。陈哥安慰我说:好了,以后要善待它,如果再遇到有什么想不开地方的时候,来找我和你李姐说话。陈哥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李姐,而李姐则愤怒的把头扭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