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姨娘气结，随即冷笑，“好，我这就去告诉侯爷！”
她转身就走，显然是去找靠山了。
果然，傍晚时分，永宁侯赵允终于来到了我的院子。
男人面色虚白，眼下青黑，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他进门就冷声道：“听说你卖了《春山图》？”
我放下茶盏，坦然点头：“侯爷可知那画卖了多少钱？”
他愣了一下：“多少？”
“七千两。”我微微一笑，“而柳姨娘去年报给账上的是三千两。剩下四千两，不知进了谁的口袋？”
赵允脸色一变：“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侯爷一看便知。”我递上早就准备好的账目，“不止画。还有锦缎、药材、田庄...侯爷要不要一一查查？”
赵允接过账本，越翻脸色越青。最后，他猛地将账本摔在地上：“这个贱人！”
当晚，柳姨娘被禁足。我拿回了部分中馈权。
碧玉佩服得五体投地：“夫人怎么知道账目有问题的？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我笑而不答。难道要告诉她，真正的凌千露已经死了，现在占据这身体的是个来自现代的灵魂？
有了中馈权，我开始暗中筹划自己的产业。侯府早已外强中干，赵允无能好色，我必须有自己的依仗。
一个月后，京城西市悄然开了一家名为“露华阁”的胭脂水粉铺。产品都是我从现代知识中改良的，包装精致，效果出众。
我戴面纱亲自看店，观察顾客反应。
那日午后，一辆华贵马车停在店外。车身漆黑，饰以银纹，看上去低调却难掩贵气。
一名男子下车。玄衣墨冠，身形挺拔，眉眼冷峻如锋。
店内的顾客们顿时低声议论起来：“是江大人...”
“首辅大人怎么来了...”
当朝权臣江彦靖。皇帝心腹，手握大权。
他走进店中，伙计紧张得手足无措。
他拿起一盒口脂，声音清冷：“这色，叫什么？”
我上前一步：“醉红颜。大人可要试色？”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锐利得仿佛能看透面纱：“新店？”
我保持镇定：“小本经营，刚开不久。”
他忽然轻笑：“永宁侯夫人，何时需要亲自经商了？”
我心中一凛。他认出我了？
“大人认错人了。”我强作镇定。
他逼近一步，低声说：“《春山图》卖得可好？”
我心跳骤停。他连这都知道？
“不必慌。”他语气淡漠，“我只提醒一句：柳姨娘的兄长，正在查那幅画的买家。”
我后背发凉。若被知道是我卖的，就是偷盗家产之罪。
“为何告诉我？”我抬眼直视他。
他目光深沉：“或许我觉得，夫人很有意思。”
他放下银两，拿走口脂，转身离去。
我站在原地，手心渗出冷汗。
这人危险。却或许...可用。
3
柳家人果然查来了。
但奇怪的是，所有线索都莫名其妙地断了。书画斋掌柜突然离京，无人能指认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