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下面。你……要下来吗？」
我浑身冰凉，呼吸急促到几乎窒息。手里的手机忽然又震动起来，震动得比之前更强烈，像心脏在拼命跳动。
嗡——嗡——嗡——
可恐怖的是，震动声并不是只来自手机。
床板下方，也传来同样的嗡嗡声。
那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就像另一部手机在床底震动。震动的频率和我手里的手机一模一样。
嗡——嗡——嗡——
我几乎要崩溃，浑身汗水直流。手机听筒里的“我”发出低沉的笑声，夹杂着电流噪音，仿佛在嘲弄我的惊恐。
——「你敢不敢伸手下来？」
我再也受不了了，猛地把手机砸向墙壁。啪的一声，屏幕碎裂，黑掉了。
屋子重新陷入黑暗。只有我的呼吸，急促而混乱。
我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角，盯着那块阴影重重的床底。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什么都没发生。
我开始怀疑，刚才的一切是不是幻觉。也许是自己熬夜太久，出现了错觉。
我强迫自己冷静，起身去开灯。客厅的灯一亮，刺眼的白光照进房间，我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了一点。
可就在这时，床底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声。
嗡——嗡——嗡——
我愣住了。声音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清晰，就像正有人把手机放在床下，贴着地板震动。
那声音和我刚才丢出去的手机一模一样。
我浑身僵硬，慢慢低下头，眼角余光看到床下的黑暗。就在阴影深处，一点冷冷的白光闪了一下。
像极了，手机屏幕亮起的光。
2 照片和视频
床底那一点白光，像针一样扎进我的眼睛。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动。呼吸声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会惊动什么。
“不会的，不可能的……”我低声喃喃。我的手机明明已经被我砸坏了，屏幕彻底黑掉，根本不可能再亮。可床下的光却像有自己的生命，时暗时明，像是有人在屏幕上滑动。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起客厅的扫把，小心翼翼地伸向床底。扫把头碰到冰冷的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却没能触及到手机。反而，那点光突然熄灭了。
房间里重归黑暗。
我握着扫把，愣愣地站了几秒，确定再没声音，才慢慢蹲下身，朝床底看去。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就像刚才的震动和光亮，只是我幻觉出来的。
“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我强迫自己这么想，关掉客厅的灯，重新躺回床上。
——可没过多久，我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清脆而刺耳的提示音，在死寂的夜里猛地炸开。声音不是从床底传来的，而是……就在我枕边。
我浑身一颤，猛地转头。
我的手机好端端地躺在枕边，屏幕明亮，完好无损，连裂痕都没有。
上面弹出一条新通知：
【你有一张新照片】
我愣了几秒，手不听使唤地伸过去。屏幕解锁的一瞬间，相册自动弹开，赫然出现一张最新照片。
照片里，正是我的房间。拍摄角度正对着我睡觉的床。可恐怖的是，照片里的我闭着眼，脸色惨白，胸口没有起伏。那样子……像是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