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汗毛倒竖，手指疯狂点屏幕，想删掉那张照片。可删除键灰色的，根本点不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发抖。
还没等我冷静，手机又自动跳到相册的下一张。
这一张，比上一张更近。角度从床尾，拍摄我下半身的位置。灯光昏暗，床单皱巴巴的，但画面里隐约多出一只手，正掀起我的床单。
我手指僵住，背脊发凉，差点把手机扔掉。可恐惧让我一动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相册自己翻页。
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
照片一张比一张近，镜头似乎从床尾缓缓往上爬，直到正对着我的脸。
第六张里，我的眼睛猛地睁开，直勾勾地看向镜头。可我分明没拍过这张。
我的呼吸彻底乱了，手机屏幕仿佛长了眼睛，在我面前自行切换。终于停在一段新出现的视频上。
画面一亮，我看见自己熟悉的房间。视频视角摇晃，好像是有人手持手机走动，从门口慢慢走向我的床。镜头一路晃动，最后停在我身上。视频里的我闭着眼，正在睡觉。
我死死盯着屏幕，脑子一片空白。
那不是过去的视频，而是……现在。
视频里的床单、姿势、甚至手里握着的手机，跟此刻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我几乎要尖叫出来。猛地抬头看向房间，却什么都没有。四周死寂，唯独手机屏幕里的我，还在安静地睡着。
我试着退出视频，可屏幕毫无反应。视频继续播放，镜头慢慢靠近我，甚至能听见呼吸声。低沉、急促，仿佛操控镜头的人，就在我床边。
视频最后定格在我脸上。镜头晃了一下，画面骤然一黑。
屏幕重新亮起时，我差点没忍住尖叫。
视频画面里，出现的是我此刻惊恐万分的脸，手里握着手机，眼睛死死盯着屏幕。那是……未来几秒钟的我。
我浑身发冷，几乎要把手机掰断。可视频却依然在录，继续展示着“几分钟后的我”。
我吓得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忘了。脑子里疯狂闪过一个念头：有人正在用我的手机直播，甚至在操纵我的未来。
屏幕忽然黑掉。
我以为终于结束了，可下一秒，手机又亮了起来。
上面跳出一条微信消息。头像依然是那张扭曲的脸。
内容是：
——「看录像好玩吗？」
——「下一段，会拍到床底。」
嗡——嗡——嗡——
床下，再次传来震动声。
床下的震动声越来越明显。
嗡——嗡——嗡——
那声音像是心跳，又像是有人在刻意模仿手机震动，带着一种机械般的节奏感。
我的手指死死抓着被单，整个人几乎蜷缩成一团。理智告诉我，绝不能看床底，可另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却在疯狂撕扯着我。
终于，我缓缓蹲下身，颤抖着把手机的光再次照向床底。
冰冷的地板上，静静躺着另一部手机。
那手机款式跟我现在用的一模一样，甚至连手机壳的划痕都完全相同。屏幕正亮着，上面跳动着未读信息的提示。
我呼吸一滞，伸出手想把它勾出来。可就在扫把头碰到它的瞬间，床底那部手机的屏幕自动点开，赫然出现了相册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