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寒,求你了,借我十万,救救我妈!”
我狼狈不堪,苦苦哀求厉烬寒。
他却拿起酒杯,慢悠悠地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想救你妈?也不是不可以。”
他冷酷无情道:“给棠棠磕一百个头,每磕一个,就说一句‘白小姐,我错了,我不该替我爸害厉家,不该跟你抢烬寒’,磕完了,我就给你钱。”
白棠溪讥笑着,扬了扬手里的银行卡:“秦洛薇,听见了吗?一百个头,少一个都不行哦,而且声音要大,让我们听清楚你认错的诚意。”
01
我妈手术做完的第二天,我踏进了老宅客厅。
头顶的水晶灯晃得我头晕。
我捏着离婚协议,指尖泛白,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白棠溪正挽着他的胳膊,艳红的指甲轻轻划过高定西装的布料。
白棠溪讥笑出声,鞋尖碾过我掉在地上的画稿,“秦洛薇,你不会以为照顾烬寒五年,你就真的是许太太了吧?”
我没理她,只盯着厉烬寒:“我给你擦身、做康复、守着你醒,足足五年,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的,既然你不想过,我们离婚。”
他却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能捏碎骨头:“想离婚?可以。”
他从钱包里抽出现金,“啪”地甩在我脸上:“这五年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这些钱抵你五年的陪护,拿着滚!”
现金落在地上,几张飘到白棠溪脚边,她弯腰去捡,笑着说:“烬寒,你也太仁慈了,有些人就不配得到这点钱。”
角落里的婆婆轻轻咳了一声,声音疲惫:“烬寒,薇薇她……”
话没说完,就被厉烬寒打断:“妈,这是我和她的事,您别管。”
我挣开他的手,手腕上留下红痕,把离婚协议拍在茶几上:“签不签随你,我明天会让律师来找你。”
转身走时,没再回头。
这厉家,我早待够了。
02
第一次见厉烬寒,是在富丽堂皇的厉家老宅。
我穿着租来的红嫁衣,裙摆沾着灰,领口用别针固定着,手里攥着皱巴巴的“冲喜”流程单。
婆婆攥着我的手叹气,声音压得很低,却刚好落在从后方走过来的厉烬寒耳里:“要不是你妹妹突然出国躲债,也不会让你受这份罪,委屈你了。”
我没察觉厉烬寒正站在后面。
更不知道他听到这句话时,额角青筋跳了跳。
我只想着病床上的妈妈还等着厉家的医药费,讷讷地说:“不委屈。”
后来神父来走流程,问厉烬寒是否愿意娶我为妻时,他盯着天花板沉默了足足十秒,直到婆婆在他耳边轻哄:“就当帮爸妈一次,赵大师说洛薇的八字极旺我们家,她嫁进来,你爸爸兴许就能醒了。”
他才扯着嘴角,声音冷得像冰:“愿意。”
婚礼流程刚结束,他就让助理把我送回老宅,自己带着白棠溪去了酒店。
助理开车时不停道歉:“秦小姐,少爷只是今天心情不好。”
我没说话,看着窗外掠过的街灯。
我其实无所谓,我嫁给他,也不是因为爱情。
是因为家里破产,爸爸想赌博翻身,却赌债缠身,妹妹出国躲债,妈妈急病住院。
厉家说“冲喜就帮还赌债、付医药费”,可在厉烬寒眼里,我大概是抢了妹妹位置,贪慕厉家富贵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