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接到助理电话,说厉烬寒喝醉了喊我的名字。
我赶到酒店,却听见套房里白棠溪的哭声:“你为什么要娶她?她就是个替嫁的,哪有我真心对你?”
厉烬寒看见我推门进来,突然一把抱住白棠溪,冲我暴怒狂吼:“滚出去!别脏了棠棠的眼!”
我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一夜,凌晨的雨打湿了我的外套,心却比身上更凉。
第二天回老宅,看见白棠溪仿若女主人般坐在客厅喝茶。
“你多学学我,”她抬头看我,“别总一副可怜样,烬寒最烦你这种‘替嫁还想上位’的女人。”
我走进客房,关上门的瞬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原来在这厉家,我连“替嫁”的资格,都只是别人的笑柄。
03
世事难料。
结婚第二天,厉烬寒的爸爸并没醒过来,厉烬寒就出了车祸。
医生说他伤得太重,能不能醒全看天意。
我接到电话时,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了。
赶到医院,ICU外,婆婆正和助理低声争执,我隐约听见“当年秦伯伯的投资建议”“公司亏了三千万”“老爷急病去世”的字眼。
见我过来,婆婆立刻收了话头,脸上眼里都是不耐烦:“你来干什么?你害的我们家还不够惨吗?”
原本对我还算和善的婆婆,因为她唯一的儿子出事,对我厌恶起来。
“我不走。”我拼命忍着泪水,“我守着他醒。”
后来我才从管家嘴里知道,厉烬寒的爸爸当年听了我爸爸的投资建议,公司亏了一大笔钱,急得突发脑梗,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没醒过来。
厉烬寒一直记恨秦家,认定我来“冲喜”是秦家派来的“眼线”,连我守在病床前,都成了“别有用心的讨好”。
这一守,就是五年。
我每天早上六点到医院,给厉烬寒擦身、做康复训练,晚上睡在走廊的折叠床上。
白棠溪只来过两次,来了她也不肯进ICU,只坐在走廊里让我端茶倒水。
还故意打翻水杯:“秦洛薇,你这手除了照顾人,还会干什么?别以为守着烬寒,等他醒了就会对你好,他最恨你们秦家的人。”
我去护士站拿药,回来看见白棠溪把厉烬寒的进口营养剂换成普通葡萄糖。
我冲过去抢,她却笑:“反正他也醒不了,浪费钱干什么?再说了,他要是醒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你忘了?他昏迷前在停车场,看见你和林氏的人说话,还以为你盼着他死呢。”
我愣住了。
那天我是撞见林氏(厉烬寒的竞争对手)的人想破坏他的车,上前阻拦时被他远远看见侧脸。
后来林氏趁机抢了厉氏的项目,他大概是把“公司损失”和“我勾结外人”绑在了一起。
那天下午,厉烬寒高烧到39度5,嘴唇发紫。
白棠溪跑去跟医生说:“是秦洛薇忘了喂药,才让他烧成这样。”
医生皱着眉看我,我刚想解释,监护仪突然响了。
我扑到ICU门口,看着里面的医生忙碌,眼泪刷刷的掉下来。
我怕他死,不是因为爱,是怕我妈没了医药费,也怕他到死都觉得,我是个害他的坏人。
还好他没事。
晚上,婆婆看着我,眼神复杂。
几年过去,她对我有时和善,有时刻薄,让我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