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轻拍着我的背:“薇薇,委屈你了。”
我摇了摇头,委屈又能怎么样?
我没得选。
04
厉烬寒醒过来那天,阳光很好。
我只在削苹果,没拿稳,苹果滚到地上,我弯腰去捡时,听见他沙哑的声音:“棠棠呢?我要见棠棠。”
我的手顿在半空,苹果在地上滚了一圈,停在他床脚。
白棠溪赶来时,只站在病房门口挥手:“烬寒,我怕医院的味道,明天来看你。”
厉烬寒却笑了,眼里的温柔是我从未见过的:“好,我等你。”
他出院后,带白棠溪去商业宴会,给她买六位数的红色高定,转头扔给我一件旧裙子:“家里没别的女装了,别丢我的人。”
裙子是白棠溪穿剩的,我穿在身上,紧得喘不过气。
宴会上,白棠溪揉着肩膀撒娇:“烬寒,我穿高跟鞋站了好久,肩膀好酸,脚好累。”
厉烬寒立刻朝我抬下巴:“秦洛薇,过来给棠棠按按肩,揉揉脚。”
周围的人都看过来,我攥紧手指:“我不是佣人。”
“你吃我的住我的,让你做点事怎么了?”
他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举起来。
我手上的老茧和疤痕,在灯光下格外扎眼。
“你爸害我家破人亡,你替嫁过来,做点事不是应该的?”
白棠溪假惺惺地拉他:“烬寒,别这么说薇薇姐……”
他却轻轻推开她,用力把我甩墙上,我的后背撞得生疼。
还没等我缓过来,他又猛地攥住我的胳膊,把我摁到地上。
然后他又轻声招呼白棠溪。
“棠棠,你过来不是说脚酸吗?让她给你揉揉。”
我趴在地上,浑身僵硬,迟迟没有伸出手。
头顶传来厉烬寒阴森的声音。
“你想好了,你要是不给棠棠揉脚,你妈的医药费还想要吗?”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颤抖着伸出手,还没碰到白棠溪的脚,便被她一脚用力踩住。
“烬寒,她的手太粗糙了,我怕她弄疼我,还是不要了。”
说着话,她还用高跟鞋尖尖的鞋根使劲碾了碾。
钻心的疼痛从我手背传来,我没忍住痛呼出声。
厉烬寒没看我一眼,打横抱起白棠溪往外走,温声轻语哄着:“以后别穿这么高跟的鞋,不要累到自己,我带你去找专业技师揉一揉。”
05
厉烬寒还没醒躺在病床上时,我以为那个就是噩梦,只要他醒过来,噩梦就会消失。
没想到,等他醒过来,我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宴会过后,白棠溪搬进了老宅。
搬过来第一天,她就立了“规矩”:我每天早上六点必须起床,给她挤好牙膏、放好热水,她的真丝睡衣要手洗,连袜子都得熨得没有一丝褶皱。
第二天我起晚了十分钟,她就把早餐摔在地上,把牛奶从我头顶淋下来:“秦洛薇,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让我饿肚子?”
厉烬寒坐在餐桌前看报纸,眼皮都没抬:“跟你说了让你早点起,怎么这点事都做不好?”
我蹲在地上捡碎片,指尖被瓷片划破,血滴在地板上,他却只递了张纸巾给白棠溪:“别让玻璃渣溅到你。”
白棠溪喜欢吃城西的生煎包,每天要吃刚出锅的。
我得凌晨四点起床,骑半小时电动车去买,回来晚了,她就把生煎包扔在我脸上:“凉了怎么吃?你是不是想毒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