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已经没了知觉,只有火辣辣的疼,血把地板染了一小块,白棠溪嫌脏,还让管家拿来纸巾,垫在我膝盖下面:“别把地板弄脏了,还得找人擦,你这种替嫁的,可赔不起。”
最后一个头磕下去时,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我撑着地板想站起来,却发现膝盖已经动不了了,只能跪着抬头看厉烬寒:“我磕完了,钱……”
他却拿起银行卡,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逗你的,秦洛薇。”
他温柔抚摸着白棠溪的头发,笑得残忍:“你以为磕一百个头就能救你妈?我告诉你,就算你磕死在这里,我也不会给你一分钱。你妈死了,正好,省得你整天拿她当借口烦我,也省得你们秦家再有人来害厉家。”
白棠溪靠在他怀里,笑得前仰后合:“就是啊,你真以为烬寒会心软?秦洛薇,你也太天真了,你爸造的孽,就该你和你妈来还。”
我看着垃圾桶里的银行卡,又看了看厉烬寒冷漠的脸,突然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
我慢慢爬过去,捡起银行卡,卡面被我的血染红,边缘割破我的指尖。
白棠溪却用力推开我,一把抢过银行卡,拿着剪刀咔咔地剪碎了。
我扶着墙站起来,膝盖一软,又跌坐在地上,厉烬寒和白棠溪的笑声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里。
我没再看他们,一步一步挪出主宅。
外面的雪还在下,落在我流血的膝盖上,疼得我直发抖。
我蹒跚走在雪地里,怀里还揣着那条被踩坏的围巾,妈妈绣的“寒”字已经看不清了。
我掏出围巾,挥手把它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不知怎的,我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对厉烬寒抱有任何希望,他恨的不是我,是整个秦家,而我,只是他发泄恨意的工具。
08
我去医院的时候,护士说我妈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我愣在原地,护士笑着说:“是你表哥送的钱,说你昨天给他打电话,他连夜凑的。”
我才想起,昨天我走投无路时,给表哥打了个电话,没说太多,只说“妈要手术”。
原来,真正能帮我的,从来不是厉烬寒,也不是厉家的钱。
手术很成功。
我坐在病房外,看着窗外的雪,突然觉得轻松。
我要离婚。
我不会再靠厉烬寒,不会再替爸爸背负“罪名”,也不会再看他的脸色。
我签好了离婚协议书,拿给了厉烬寒。
很快管家就通知我去拿离婚证。
我回老宅拿离婚证和收拾行李时,厉烬寒不在家,白棠溪坐在客厅里,看着我打包: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