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表情？
好像是……想笑？
3.
我那句“住了个讨债鬼”在办公室里回荡，带着点破音的绝望。
顾言宸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
他嘴角猛地向上一扬，然后迅速用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假装咳嗽了一声。但那双眼睛里明晃晃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我懵了。这反应不对啊？他不应该觉得我疯了然后立刻打电话给精神病院吗？
【滋——系统…系统错误…无法处理当前状况…】
脑子里的系统发出一阵像是电脑蓝屏前的哀鸣，然后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飘忽。
【滴……目标人物异常…协议失效…本系统能量不足…即将进入休眠…宿主…你好自为之…】
声音彻底消失了。
死一样的寂静。
我：“？？？”
这就跑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烂摊子里？！十个亿的奖金呢？！我的精神损失费呢？！
一股邪火“噌”地冲上天灵盖，混合着计划彻底破产的绝望，还有被系统抛弃的愤怒。
我猛地站起来，一把抓过桌上那份该死的离婚协议，“刺啦——”“刺啦——”，几下撕了个粉碎，往天上一扔！
碎纸片像雪花一样飘下来。
“不离了！！”我叉着腰，气得方言都标准了，“累死老子了！这婚谁爱离谁离去！老子不伺候了！爱咋咋地！！”
吼完，我喘着粗气，瞪着顾言宸，等着他的反应。是暴怒？是嘲讽？还是直接叫保安把我扔出去？
他却笑了。
不是冷笑，不是讥笑，是那种特别轻松，甚至带了点……愉悦的笑？
“早该这样了。”他说，语气里居然有点如释重负？
我彻底看不懂了。“你…你没病吧？”我下意识问出口，“我把你卡刷爆了！我给你戴绿帽（虽然是假的）！我作天作地！你居然说早该这样？”
他松了松领带，刚才那副高冷霸总的架子彻底散了，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居然显出几分痞气。
“林楚楚，”他挑眉，“你以为你那些小把戏，真能瞒过我？”
“你找的那个Mike，演技烂得我看不下去，差点想让我秘书去给他培训一下。”
“你刷爆的卡，每一笔消费记录我手机都能收到实时提醒。看你绞尽脑汁想花样花钱，挺有意思的。”
“还有上次，你故意把我那份重要合同‘不小心’泼上咖啡，演技过于浮夸，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我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像个在台上卖力表演，结果观众早就看穿了一切的小丑。
“所以你…你早就知道了？！”我声音发颤，“你一直看着我像个猴儿一样上蹿下跳？！”
“嗯哼。”他点头，承认得无比干脆，“挺可爱的。比那些装模作样的名媛有意思多了。”
可爱？！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我辛辛苦苦作死三年，在他眼里居然是娱乐演出？！
“顾言宸！你个王八蛋！”我气得抓起一把碎纸片砸向他，“你耍我？！你觉得好玩？！”
纸片轻飘飘地落在他昂贵的西装上。
他也没躲，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伸手一把将我拉过去。
我猝不及防，差点跌进他怀里。
“是啊，”他低头看着我，眼睛亮得惊人，“是挺好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