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也没抬，“我跟老师说过了，以后你的作业不归我管。”
“所以你可以拿走了。”
裴欢欢拳头攥紧，“陆少卿，你什么意思？你想跟我撇清关系？”
我这才抬头，静静地问她：“我们有什么关系？”
二十八岁的裴欢欢，我尚且顾忌和她未婚夫妻的关系。
但十八岁的裴欢欢，我哪怕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看到她。
所以，“我们有什么关系？”
“好，你好得很。”裴欢欢咬牙，“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
我毫不在意，甚至嫌弃她浪费我做题的时间。
就算是重来一次，我也要考到最好的学府。
这时候许澜给她送早餐来了，她的神色立刻变得温和，“看到没，我根本不缺。”
对，她不缺，原来确实是我自作多情。
许澜看了眼我，“欢欢，以后我都来给你送好不好？”
“好啊，当然好。”
裴欢欢沉沉盯着我，加重语气，“我很喜欢。”
我的手突然被烫了下，一盒牛奶放到我桌子上。
“给你的。”裴欢欢深吸一口气，“我不喜欢欠人东西，这是还你的。”
拿许澜给的东西还我，她可真有本事。
我恶心，“我不需要。”
“你喝了也行，扔了也行。”
裴欢欢垂下眼睛，瞳仁漆黑，“或者，再泼我一次。”
我终于抬头看她，匪夷所思，“裴欢欢，别恶心我了。”
5
裴欢欢红唇紧抿，那是她怒到极致的征兆。
我丝毫不惧，看她不断收紧手指，那盒牛奶被捏爆，然后扔进垃圾桶。
也许是被我那句“恶心”气到，裴欢欢终于不再频繁出现在我面前。
收作业的人换成其他课代表，每次收到最后一排都能听到裴欢欢不耐烦的声音，“没写，不交！”
许澜来看她的频率直线上升，每次都会刻意从我的位置经过，“我给你送早餐来了。”
“这是我做的笔记。”
裴欢欢照单全收，他们越来越亲密。
寒假过后，学校组织了一场跆拳道比赛，我收到给参赛者送水的任务，愣了下。
班主任没多说，我只能捧着水在场外等着。
突然有声音传来。
“你怎么在这儿？”
许澜带了一瓶水一条毛巾，还有一个小药箱。
一见到我就满脸嘲讽，“你离欢欢远点，还说什么不喜欢，当舔狗当上瘾了是吧？”
我懒得跟他解释，晃了晃手上的水，“不想再疼一次就闭嘴。”
许澜脸都绿了，显然想到上次的教训。
“你……”
突然他眼角就挤出点泪花，“我又没招惹你，你为什么就抓着我不放呢？”
见他这样，我福至心灵，果然转头就看到裴欢欢的脸。
“你别欺负他。”
裴欢欢眉头蹙起，语气缓了缓到底是松了几分，转移话题，“你来给我送水？”
这的确是班主任的命令，我不置可否。
裴欢欢忍不住笑了声，自然而然伸手，我准备给了她就走，却见下一秒，她手指换了方向。
略过我，接了许澜的水。
完了还煞有其事地说：“我们又没有关系。”
我点点头，非常认同。
参加跆拳道比赛的人不止裴欢欢一个，我随手把那瓶水递给下一个出来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