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朝上。
安安静静地放着三颗颜色不同的糖。
「这是…菠萝味……你，尝尝。」
「还有，柚子味，柑橘的……心情，会好。」
我一愣，突然笑了。
凑到他身前。
「龟龟，你的意思是说，吃这些味道的糖果，会让心情变好对不对?」
「你想让我开心一点？」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眼，而后慢慢地点头。
清越是个很有边界感的兽人。
他不曾问我为什么一见到他就叫他龟龟。
也没有纠正我。
后来，往后很多年，同他撒娇时，我总是下意识地唤他龟龟。
上一世，在被清越救起来之前，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
乌龟本身就是水陆双栖的动物，他又进化成兽人，还保留着一些作乌龟时的习性。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生活在水下。
可是后来，我们在水下的居住地被人发现。
我又看见了云悦珠。
她的身后，已经没有了疼爱她的父母亲。
她跟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想要捣毁我们的栖息地。
为了保护我，清越落进了那群人的圈套里。
在骗走云悦珠后，我亲手拉她下了水。
沉入水底，闭上眼睛前。
我只恨，恨自己太弱。
没有办法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手心里的糖逐渐融化。
有些黏糊。
我回过神来。
看着眼前人。
我在心里默默发誓。
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龟龟。
我告诉清越，这里马上会被暴雨淹没。
整个星球。
他听完沉默了很久。
我以为他不信我，有些着急地抬头。
「你不信我? 」
意识到自己带了上一世依赖龟龟的情绪，我脸色苍白着，嗫嚅着嘴，没再说话。
他却突然望着我。
眼神坚定。
「我信的。」
5
耳畔像有什么倏忽炸开。
他说他信我……
说出去别人只会觉得我疯了，他却说他信我。
上一世那场暴雨来得毫无征兆。
起初那只是一场小雨。
夏天闷热，偶然一下，便是滂泼大雨。
所以人类都没有放在心上。
但后来，几乎是在同一段时间。
整个星球好像骤然迈进什么诅咒。
有人在高温中死去，有人受病毒折磨而死，也有人如同我一般，在暴雨中被冲刷……
如今想来，似乎一切都太过于重合且诡异。
父亲为何会在暴雨爆发的前一晚，带着我们举家上了那条世纪游轮?
还有，上一世和云悦珠重逢后，她的身侧，并没有昔日疼爱她的双亲。
可她跟着的那群强盗，上的还是父亲的那条游轮。
见到我时，云悦珠有一瞬的慌乱。
但很快就叫嚷着，让为首的强盗头子杀了我。
真相似乎呼之欲出。
我不敢再细想。
因着清越的保护，那时我们和他们一直对峙着。
无意中我偷听到。
他们在水上漂流了太久，以至有些人精神有些崩溃，烦躁的时候质问云悦珠。
「你说的那个劳什子的星际到底在哪里啊？」
「为什么我们飘了这么久，连个影儿都没看见! 」
「臭婊子! 你是不是在耍我们玩？」
此时再回想，我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