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阿草就后悔了。这问题何等荒谬，若是惹怒了仙人...
但她分明感觉到，扶住她的手臂猛地一僵。
仙人的眼神骤然变得深邃复杂，那其中翻涌的情绪让她看不懂，只觉得心口莫名地抽痛起来。
山林寂静，只有她急促的喘息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良久，仙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比往常更加沙哑：
“为何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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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的问题悬在半空，阿草却无力回答。
凝魂草的力量在她体内横冲直撞，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退去，留下阵阵撕裂般的头痛。她紧紧抓着仙人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这是暴风雨中唯一的依靠。
“我...我不知道...”阿草艰难地喘息着，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只是觉得...熟悉...”
仙人的眼神复杂难辨，那股清冷的仙气却更加柔和地注入她体内，帮助她平复翻腾的神魂。许久，阿草才渐渐缓过来，发现自己几乎半倚在仙人怀中，顿时羞窘得想要退开。
“别动。”仙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凝魂草药力尚未完全化开。”
阿草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如此近的距离，她能清晰地看见仙人长而密的睫毛，感受到他呼出的微凉气息。这种亲近让她心跳加速，却又莫名地感到一丝不安——那些梦境中的冰冷眼神与眼前的容颜重叠，令她心悸。
接下来的日子里，阿草的修为进展神速，几乎是一日千里。那些曾经晦涩难懂的功法如今信手拈来，灵力运转自如得仿佛与生俱来的本能。她甚至能在不经意间施展出一些自己都未曾学过的法术。
仙人来看她的次数越发频繁，每次都会带来更多珍贵的灵药仙草。他的指点依旧简洁，却总能直指要害。阿草注意到，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复杂，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时常闪过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期待，又像是忧虑。
这天，阿草在修炼时忽然感到体内灵力汹涌澎湃，几乎不受控制。天空不知何时聚集起浓重乌云，隐隐有雷声轰鸣。
“这是...”阿草惊疑不定地望向天空，感受到那乌云中蕴含的可怕力量。
“天劫到了。”仙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知何时，他已站在那里，白衣在渐起的狂风中猎猎作响，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阿草脸色瞬间苍白。天劫是所有修行者都必须面对的生死关卡，度过则修为大进，度不过则魂飞魄散。以她这点微末道行，怎么可能渡过天劫？
“怕了？”仙人看着她，眼神深邃。
阿草咬唇点头，诚实地说：“我怕...我肯定度不过的...”
仙人迈步走到她面前，抬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脸，但最终只是停在了半空：“有我在，不必怕。”
这话说得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阿草怔怔地望着他，忽然发现仙人今日与往常不同——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古朴的长剑，剑身流转着令人心悸的寒光，周身仙气也比以往更加凌厉逼人。
就在这时，第一道天雷轰然劈下！
那闪电粗如儿臂，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直冲阿草而来。她吓得闭紧双眼，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