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个王浩说的“刺激”,指的就是这个?他们……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一个荒唐而冰冷刺骨的念头,在陈阳心中升起。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深夜的冷风吹在他身上,却吹不散他心中的寒意。他掏出手机,想给舅舅舅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没事,但犹豫了半天,还是放下了。他不想让他们担心。
回到出租屋,陈阳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手臂的疼痛和心里的憋屈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窒息。
他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
难道,在这个世界上,善良和正义,在权势面前,真的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接下来的几天,陈阳请了病假在家休养。公司老板打来电话,委婉地表示让他“安心养伤”,不用急着回来上班。陈阳听出了话外之音,这大概就是变相的辞退了。
他没有辩解,默默地挂了电话。
生活的重压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第五天晚上,陈阳正准备煮一碗泡面当晚餐,门外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剧烈敲门声。
“谁啊?”陈阳警惕地问道。
门外没有人回答,敲门声却变得更加粗暴,像是要将门板拆下来一样。
陈阳心里一紧,他想到了王浩。他悄悄走到门后,从猫眼里往外看。
门外站着三个身材魁梧的壮汉,都穿着黑色的背心,手臂上是狰狞的纹身。为首的是个光头,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眼神凶狠。
陈阳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知道,麻烦,终于还是找上门了。
他没有开门,而是悄悄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砰!”
一声巨响,本就老旧的木门被一脚踹开。三个壮汉狞笑着走了进来,光头男一把夺过陈阳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踩得粉碎。
“小子,就是你打了我们王少?”光头男走到陈阳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脸,语气轻蔑。
陈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强作镇定地说:“你们想干什么?这是法治社会!”
“法治社会?”光头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法律,那是给你们这些穷鬼定的规矩。对我们来说,王少的话,就是法律!”
他眼神一冷,挥了挥手:“兄弟们,动手!王少吩咐了,打断他四肢,让他这辈子都当个废人!”
另外两个壮汉立刻扑了上来,一人一边架住了陈阳的胳膊。陈阳拼命挣扎,但他一只手臂受了伤,又怎么是这两个壮汉的对手。
光头男从身后抽出一根钢管,在手心掂了掂,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
“小子,下辈子记住了,有些人,你惹不起。”
他狞笑着,高高举起了钢管。
“不!”
陈阳发出绝望的嘶吼。
钢管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右腿膝盖上。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剧痛。陈阳惨叫一声,身体软了下去,被两人死死架住。
光头男没有停手。
第二下,左腿。
第三下,右臂。
……
陈阳的惨叫声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回荡,渐渐变得微弱。他的意识在无边的剧痛中沉浮,眼前一片血红。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拆碎的零件,每一寸骨头,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