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好孩子!你还记得我!”小斌大笑着抱住我。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我爬上小山包。站在山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家里的空气最甜啊。黑子,大学很好,但我真想家,想你。”
那一刻,我知道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改变。
岁月流转,小芳也考上了大学,离开了家。院子越发空旷,老陈头的头发花白了,陈婶的脚步慢了下来。我的职责更加重大,不仅是看家,还要陪伴两位日渐年迈的主人。
我自己也不再年轻。七岁对于一条狗来说,已经步入中年。奔跑时,我能感觉到关节的僵硬;冬天,我更喜欢窝在灶台旁取暖;曾经敏锐的嗅觉和听觉也悄悄衰退。肩膀上的旧伤在阴雨天还会隐隐作痛,提醒着我那场发生在小山包上的搏斗。
最明显的变化是,我开始理解更多事情。我懂得了等待不只是等待,还有思念;我懂得了吠叫不只是警告,还有担忧;我懂得了陪伴不只是责任,还有爱。
小斌毕业后在城里找到了工作,很少回家了。每次回来,他总是带着一种匆忙的气息,讲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词语:“项目”、“晋升”、“房贷”。老陈头和陈婶听着,点着头,但眼神里有着难以掩饰的失落。
有一次,小斌带回一个身上有香水味的姑娘。那味道刺鼻,我打了个喷嚏。姑娘有些怕狗,躲在小斌身后。小斌笑着说:“黑子不咬人,它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还救过我的命呢。”他撩起我的毛发,给姑娘看肩膀上的伤疤,“这就是为了保护我留下的。”
姑娘小心翼翼地伸手让我嗅了嗅。我摇摇尾巴,表示友好。小斌带着她爬上小山包,指给她看我们的村庄。“那就是黑子和我长大的地方,”他说,“每次回家,黑子都会在这里迎接我。”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