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眼神混乱地在她脸上搜寻，试图找到一丝撒谎的痕迹，“你又在骗我...你肯定又在耍什么花样...”
“我也希望是骗你的。”林晚舟扶着沙发站稳，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瓶，小心地放回包里，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可惜不是。所以陆总，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离婚协议，你打算什么时候签？”
“离婚？”陆沉聿像是被这个词刺痛，猛地回神，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冰冷，“你想都别想！林晚舟，就算你死，你也得顶着我陆沉聿妻子的名分死！”
又是这样。恨意和掌控欲，永远凌驾于一切之上。
林晚舟只觉得无比疲惫，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绕过他，想回客房。
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去医院。”他语气强硬，不容置疑，“现在！立刻！”
“不去。”林晚舟甩开他，“我的病，我自己处理。”
“你处理？你就是这么处理的？靠这些毒品一样的止痛针？”陆沉聿怒火再次上涌，“林晚舟，你别想用这种方式逃避！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多么熟悉的论调。林晚舟几乎想笑。
“陆沉聿，省省吧。”她看着他，眼神荒凉，“你关心的不是我死不死，是你报复的游戏还能不能继续，是你陆家的面子会不会因为我的死而受损。放心，我会安静地死，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捅进陆沉聿心里，让他一阵尖锐的刺痛。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林晚舟的手机响了。是她弟弟林浩打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语气刻意放柔：“小浩，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林浩带着哭腔的声音：“姐...姐对不起...我又...我又没忍住...去了趟棋牌室...输...输了一点...”
林晚舟眼前一黑，差点晕厥。她刚刚才替他还清澳门的巨债！
“多少？”她声音发颤。
“...三十万...”林浩声音越来越小。
三十万。对她现在的财务状况来说，几乎是雪上加霜。
“...账号发我。”她闭上眼，声音里是压不住的疲惫和绝望，“这是最后一次，林浩。我真的...没有多少能力再帮你了。”
挂了电话，她靠着墙，浑身脱力。
陆沉聿冷眼旁观，讥讽道：“这就是你拼死也要护着的废物？林晚舟，你可真是林家的好女儿，扶弟魔做到你这种地步，也是可悲。”
林晚舟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她打开手机银行，看着那串所剩无几的数字，心脏一阵阵抽紧。治疗需要钱，生孩子需要钱，弟弟这个无底洞...
忽然，她想起白天在咖啡馆拿到的那个文件袋。里面除了调查资料，还有另一份东西——一份来自某个竞争对手公司的匿名邀约。
对方明确表示，如果她能提供陆氏集团关于“盛华”项目的核心数据和竞标底价，他们愿意支付一笔天文数字的报酬，足够她安排好一切后事，并保证她弟弟后半生无忧。
风险极大，一旦败露，万劫不复。
她一直犹豫。不是因为对陆沉聿或者陆家还有感情，而是残存的原则和骄傲。
但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