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配合了专案组无数次问询。重复叙述我知道的一切，逻辑清晰，态度配合，但巧妙地避开我如何得到某些关键证据的具体细节——那无疑会指向秦漠，而我必须保住这条危险的暗线。我的说辞谨慎而统一：长期被情感绑架和精神控制，最初出于扭曲的爱意和深深的恐惧同意顶罪，最后时刻无法承受良知的谴责和对法律的敬畏，选择说出真相。
他们信不信，我不确定。但我的积极配合和提供的部分内部线索，显然对快速推进调查具有价值。
期间，各种消息通过新闻和调查人员的只言片语传来。顾氏集团股价暴跌，数个重要项目瞬间停摆，合作伙伴纷纷发表切割声明，银行抽贷。顾衍和林薇被分别关押在不同地点，禁止探视。案件性质极其恶劣，舆论彻底沸腾，据说上面点了名要一查到底。
秦漠的手段雷厉风行，甚至堪称狠辣。他显然不满足于只处理顶包案本身，借着这股东风，顺藤摸瓜，挖出的东西越来越多，牵扯的范围越来越广。商业欺诈、非法交易、官商勾结……一桩桩一件件被有意无意地精准抛到公众面前，将顾衍和他的商业帝国彻底架在火上烤，每一根支柱都在烈火中发出断裂的呻吟。
我迅速搬离了和顾衍曾经的住所，用自己多年前悄悄存下、未被顾衍知晓的一小笔钱，在城市另一个角落租了个老旧、偏僻、管理严格的一居室。手机关机，用了新的号码，切断了几乎所有外界联系。我需要消失一段时间，让风暴自行肆虐，也让自己远离漩涡中心。
新住所安静得可怕。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冷雨，敲打着玻璃，发出单调又令人不安的声响。
夜已经很深了。
突然——
「咚！咚！咚！」
急促、沉重、疯狂的砸门声毫无预兆地爆发，像重锤狠狠敲击在我的心脏上！
不是警察那种程式化的敲击，也不是记者那种试探性的骚扰。那声音里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歇斯底里的疯狂，像是要用血肉之拳把厚重的防盗门砸穿！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全身血液仿佛凝固。
我没有出声，屏住呼吸，光着脚，悄无声息地蹭到门后，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胸骨，透过猫眼向外看。
楼道里声控灯因为巨大的噪音亮着，光线昏暗惨白。一个人影模糊地映在扭曲的猫眼里，被拉成一个诡异恐怖的形状。湿漉漉的头发耷拉着贴在额前，遮挡了部分面容，但那双透过缝隙死死盯着门内的眼睛，充满了血红的疯狂和恨意。肩膀宽阔，身形……
我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彻底冻住，四肢冰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应该被严密关押在看守所！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苏婉！我知道你在里面！滚出来！开门！」沙哑、暴怒到极点的吼声穿透门板，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带着浓浓的酒气？或者是……疯狂的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