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几个买菜的老太太都皱起了眉头，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我心底冷笑，面上却哭得更凶，像是承受了天大的委屈和震惊，转身就跑。
身后，是刘雨萌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坏的咒骂和周围人毫不掩饰的指责。
“这媳妇真恶毒……”
“盼婆婆死？天打雷劈啊！”
“难怪王婶要去小儿子家，这大儿媳真不是东西……”
我知道，刘雨萌这番话，很快就会原封不动地，甚至添油加醋地传回小区，传进每一个邻居，甚至可能传进薛成华某个同事或领导的耳朵里。
而我，只需要继续扮演我的柔弱和委屈。
晚上，薛国栋回来得更晚，脸色也更难看。
他把自己关在客房里，很久都没出来。我隐约听到他压低了声音在打电话，语气激动又无奈，似乎是在和薛成华争吵。
“大嫂怎么能说那种话！现在单位里都传开了！领导今天还找我谈话了！让我注意家庭影响！我……我这张脸往哪搁！”
“妈也是！非要闹得鸡犬不宁！你们能不能消停点！”
我无声地勾了勾嘴角。
看来，火已经烧到薛成华最在乎的面子和前途了。
很好。
5
又过了两天，我“偶然”听说，薛成华单位有一个外出学习半年的名额，原本很有希望的他，最后名单下来，却没有他。
据说，领导考虑的是“家庭情况特殊，需要稳定”。
时机到了。
我拿出之前偷偷备好的一个新手机卡，装进一部旧手机里。
然后，模仿着小区里某个长舌老太太的语气和口吻，编辑了一条短信，分别发给了薛成华和刘雨萌。
【成华/雨萌啊，我是三号楼的李姨。跟你们说个事儿，你们可别往外传。我今天听居委会老王主任念叨，说你们家丽华啊，最近总去打听什么老年人权益保护法，还问要是老人被虐待了该怎么收集证据，怎么申请法律途径解决……她是不是真想搞什么幺蛾子啊？你们可得当心点！那丫头看着老实，心眼可不少呢！】
短信发出去，我取出卡，掰断，冲进下水道。
做完这一切，我心情平静地去给念念准备晚饭。
我知道，以薛成华和刘雨萌多疑又冲动的性子，收到这种“好心人”的告密短信，绝不会置之不理。
尤其是现在薛成华正因为前途受阻而憋了一肚子火，刘雨萌也正因为流言蜚语而暴躁易怒。
他们一定会来找我。
而我要做的，就是准备好“证据”，等他们上门。
晚饭的香气刚刚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弥漫开，门就被粗暴地砸响了。
念念吓得一哆嗦，小脸瞬间白了。
“妈妈……”她小声地、带着哭腔叫我。
“没事，念念不怕。”
我摸摸她的头，声音放得很轻柔：“可能是爸爸忘带钥匙了，妈妈去看看。”
我起身，走向那扇不断震动的门。
薛成华在抡拳砸门，刘雨萌则扯着嗓子叫骂：“张丽华！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滚出来！”
我脸上瞬间切换成惊慌和一丝强装的镇定，唰地一下拉开门。
门外的薛成华收力不及，差点一拳头抡到我脸上。
他喘着粗气，眼睛血红地瞪着我，像是要吃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