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要让他们痛，得从他们最在乎的地方下手。
薛成华那点芝麻绿豆大的职位，和他那比命还重的面子。
刘雨萌那点可怜的虚荣心和攀比心。
还有婆婆那张颠倒是非、却总能恰到好处博取同情的嘴。
都得给他们撕开。
正思忖着，门锁响动，薛国栋回来了。
他脸色灰败，眼神躲闪，身上带着一股烟味和颓丧气。
显然，他已经听说了居委会那场闹剧。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哑声问：“没事吧？”
我转过身，脸上适时地露出疲惫和一丝后怕，轻轻摇头：“没事。就是心里难受。大哥大嫂他们……怎么能那样对妈，还……”
我适时停住，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扮演着一个受尽委屈却无力反抗的角色。
薛国栋看着我这副样子，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烦躁，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大概也听说了刘雨萌“动手”的事，但他选择了沉默。
一如既往的懦弱。
“以后少去招惹他们。”
他最终干巴巴地挤出一句，像是劝我，也像是安慰自己，然后逃也似的钻进了客房。
我看着他紧闭的房门，心底冷笑。
招惹？
这才哪到哪。
接下来的几天，我照常接送念念，买菜做饭，偶尔和小区里相熟的阿姨们聊聊天。
话题总是“不经意”地引到婆婆身上。
“唉，王婶也是可怜，一把年纪了，就想吃口合胃口的，还被小辈嫌弃……”
“谁说不是呢，那天在居委会，您没看见，大成家那个凶的哟，连丽华这么老实的孩子都差点动手……”
“啊？还动手了？真不是东西！老王以前多疼他们啊！”
流言像风，悄无声息地钻进每个角落。
再加上那天居委会门口不少邻居都亲眼所见，薛成华和刘雨萌“不孝”、“霸道”的名声，算是彻底传开了。
4
这天下午，我特意掐着时间，去了薛成华单位附近的那个菜市场。
果然，没等多久，就看到刘雨萌拉着个脸来买菜。
几个相熟的摊主看到她，眼神都有些微妙，打招呼也透着疏离。
刘雨萌显然也感觉到了，脸色更加难看，匆匆买了点菜就想走。
我适时地出现在她必经的路口，手里拎着几样便宜处理的蔫菜叶，看到她，脸上露出怯怯的神情，下意识想躲。
刘雨萌一眼瞥见我，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立刻堵住我，声音尖刻：“张丽华！你还有脸出来晃悠？到处跟人胡说八道败坏我们名声是不是？”
我立刻红了眼眶，小声辩解：“大嫂，我没有……我就是心疼妈，她这两天总念叨胃不舒服，我想着买点软和的菜给她熬点粥……”
“少在这假惺惺！”
刘雨萌声音拔高，引来周围人侧目，“那老不死的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卖力地给她当枪使！我告诉你，你再敢在外面乱嚼舌根，我撕烂你的嘴！”
她越说越激动，手指几乎戳到我脸上。
我像是被吓坏了，眼泪掉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大嫂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她毕竟是你婆婆啊……我就是想尽点孝心……”
“孝心？我呸！”刘雨萌彻底被激怒，口不择言，“那个老不死的就是个祸害！搅家精！怎么不早点死了干净！省得祸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