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萌一脸不耐烦地打开门：“谁啊吵什么……”
看见门口的我、婆婆和念念，她愣了一下，随即挂上惯有的假笑：“哟，丽华怎么来了？妈你也回来了？快进……”
她话没说完，我猛地抬起婆婆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却确保整层楼都能听见：“大嫂！你看看！你看看你把妈打成什么样了！不就一块红烧肉吗？妈这么大年纪了，想吃口肉怎么了？你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你看这胳膊！”
刘雨萌看着婆婆那光洁溜溜的胳膊，眼睛瞬间瞪圆了：“张丽华你放什么屁！谁打她了？我就说她两句！你少在这血口喷人！”
婆婆也急着想帮腔：“是啊是啊，雨萌没打我……”
我立刻暗中用力掐了婆婆胳膊一下，疼得她“哎哟”一声，话没说完就憋了回去。
我趁机更加悲愤地哭诉：“妈！您到这时候还护着她！她都把您打成这样了！您看看，都疼得叫出声了！大嫂，你敢做不敢当吗？！”
刘雨萌被我这颠倒黑白的架势彻底激怒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加上被我堵门口这么一闹，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气得口不择言。
“我当什么当！你个搅屎棍！分明是这老不死的馋货偷吃肉还挑肥拣瘦！我说她两句怎么了？轮得到你来我家撒野？！给我滚！”
说着，她怒气冲冲地伸手就想把我推开。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在她手碰到我的一瞬间，我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推开，惊叫一声，抱着念念“踉跄”着向后倒去，后背“砰”地撞在走廊墙壁上。
我立刻眼圈就红了，抱着吓哭的念念，难以置信地看着刘雨萌，声音颤抖，充满了委屈和震惊：“大嫂，你不仅打妈，现在还动手打我？我们好心好意来替妈讨个公道，你竟然连我都打？”
这一下，左右邻居的门全都打开了，纷纷探头出来看热闹。
刘雨萌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胡说！我根本没用力！张丽华你少在这装模作样！你个泼妇！贱人！”
“够了！”我猛地尖叫打断她，眼泪说来就来，演技瞬间爆发，“你们太欺负人了！妈，您看看！这就是您一直偏疼的大儿媳！她打我！当着您的面都敢打我！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去找记者！找警察！让所有人都评评理！看看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
我哭得声嘶力竭，抱着念念，转身就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哭喊：“没天理了啊！儿媳打婆婆还要打弟媳啊！救命啊！”
婆婆彻底傻在原地，目瞪口呆。
刘雨萌也懵了，看着周围邻居鄙夷、指责的目光，她脸色涨得通红，气得直跳脚：“不是！我没有！她冤枉我！张丽华你个贱人你给我回来！”
而我，抱着念念，快步离开居委会那令人窒息的氛围。
3
回到那间暂时租住的小公寓，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念念似乎也感受到了紧绷的气氛，乖乖地自己玩起了积木，不时偷偷看我一眼。
我给她倒了杯水，自己则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熙攘的街道，盘算着下一步。
居委会的“调解”不过是个开始，在王主任那里挂上号，留下他们欺压老人、蛮横无理的印象，只是埋下一颗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