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躺在透析室里，每小时要花 480 块，我爸的手术欠费单还压在口袋里，1.2 万的数字磨得指腹疼。
接了星光烘焙坊的单，25 块配送费够我妈透析的零头，可店员赵雅把餐品往地上一摔，奶油溅了我满裤腿：“穷鬼还敢催单？超时死外面才好。”
店长揪着我衣领往门外推，我电动车倒在地上，备用电池裂了道缝。
我蹲在地上捡碎片时，手碰到手机， 录音键开着，刚才他们说 “故意让骑手超时，扣钱是他们活该” 的话，全录下来了。
我拿着手机，突然想：要是把这录音卖了换透析费，算缺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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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半的医院走廊，消毒水味裹着寒气往骨头缝里钻。我刚把父亲的手术欠费单塞进内兜，手机就震了 母亲透析室的护士发来消息：“明天的透析费记得补上，不然排不上号。” 三张单据在口袋里硌得慌：1.2 万的欠费单、480 元一次的透析预约单，最上面还压着张房东手写的催租条，500 块，3 天内交。
路过街角便利店，我盯着冷柜里的饭团犹豫了半分钟，最终抓了个隔夜的 热饭团贵两块，能省则省。扫码时看见余额只剩 12.6 元，心刚沉下去，外卖软件突然 “叮” 地弹出条推送：星光烘焙坊，配送费 25 块，备注 “1 小时内必须到，超时拒收”。25 块，够母亲透析费的零头了，我手指都在抖，几乎是秒点了接单。
赶到烘焙坊时，离超时还有 45 分钟，我掀开门帘就喊：“取餐，订单号 7392！” 柜台后坐着个穿粉色围裙的姑娘，正对着小镜子描口红，眼尾都没扫我一下：“没看见单子堆成山？等 20 分钟再来。”
我往前凑了凑，柜台明明就摆着三四个打包好的餐盒，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姑娘，我超时要扣 50 块罚款，这单真等不起，能不能先做我的？”
她这才放下镜子，目光从我的旧外卖服扫到沾泥的裤脚，“嗤” 地笑出声，口红管子 “啪” 地按回去：“穷鬼还敢催单？超时是你活该，谁让你没本事开实体店，只能骑破电动车风吹日晒。”
我脸烧得发烫，伸手想抢她手里的订单小票，她却先一步抽走我的票，往一叠小票最底下塞，转头就喊 “下一位”。我急得抓住她手腕：“你把我票拿出来！”
她猛地甩开我，指甲尖在我手背上划出道红印：“想碰瓷是吧？” 话音刚落，后厨走出来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她立刻拔高声音：“店长！这人耍流氓！”
店长过来就揪我衣领，力道大得我喘不过气：“滚出去！再闹我叫保安 保安是我老乡，把你电动车扣了，看你还怎么送单！” 他推着我往门外走，我挣扎着去够柜台上的餐盒，他手一挥，餐盒 “哗啦” 掉在地上，奶油溅了我满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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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下去捡碎片，身后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 , 电动车倒了，备用电池摔在地上，裂了道缝。我心一下子沉到底：这电池早上就显示续航不足，现在彻底坏了，没电池我怎么送单？
抬头看了眼手机，离超时只剩 35 分钟。要是这单黄了，不仅拿不到 25 块，还要扣 50 块罚款，母亲那 480 块的透析费，又要少一笔。我咬着牙站起来，没跟他们吵 , 吵了也没用，还耽误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