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今年九十，是小区健身圈的活传奇。
单杠大回环，硬拉一百斤，年轻人见了都得喊声祖师爷。
我妈堵在门口，伸手就要一百万。
“你弟要开公司，这钱你必须出。”
我气笑了：“我哪来一百万？”
我妈给我一巴掌。
“你没有，你奶有！她那么疼你，你去要！”
我奶遛弯回来，拎着我妈的领子就像拎小鸡。
一巴掌扇过去，清脆响亮。
“跪下！给你女儿道歉！”
我妈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奶：“妈，你打我？我才是你亲女儿！”
我奶嗤之以鼻。
“打你？我不光打你，你那个完蛋儿子我也收拾定了！”
1.
我妈林美娟捂着通红的脸颊，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我奶秦秀兰。
“妈！你疯了？你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外人？”我奶秦秀兰松开手，林美娟踉跄着后退两步。
“林辞是我孙女，是你女儿！你张嘴闭嘴一百万，你配当妈吗？”
我站在一旁，脸上的刺痛感还在，心里却一片冰凉。
这就是我的母亲。
“我配不配当妈轮不到你来说！林宇是我儿子，是你亲外孙！他要创业，是好事！你这个当奶奶的，林辞这个当姐姐的，不该支持吗？”
林美娟的声音尖利，在楼道里回响。
“支持？拿一百万支持他去打水漂吗？”我奶冷笑，“他那点斤两，我还不知道？上学逃课，上班摸鱼，创业？他创个P！”
我奶说话，从来都是这么直接。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小宇！”林美娟急了，“他这次是认真的！他都跟我立了军令状了！”
“他的军令状连张厕纸都不如。”我奶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看了看我红肿的脸。
她的手很粗糙，但很温暖。
“阿辞，疼不疼？”
我摇摇头。
这点疼，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我奶转过头，看着林美娟，一字一句地说：“林美娟，我告诉你。我的钱，一分都不会给那个废物。”
“你公司的房子，是我买的吧？当年说是给你和阿辞住。”
“现在，我改主意了。”
“一个月之内，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林美娟彻底傻了。
“妈！你说什么？你要把我们赶出去？那我们住哪？”
“那是你的事。”我奶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和你那个宝贝儿子一起，睡天桥底下都行，别来脏了我的眼。”
说完，她拉着我，径直走进屋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林美娟疯狂的砸门声和咒骂声。
“秦秀兰！你个老不死的！你偏心！你不得好死！”
“林辞你个小白眼狼！我白养你了！你给我等着！”
我奶充耳不闻，从冰箱里拿了根冰棍，撕开包装递给我。
“敷敷脸。”
然后她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一接通，她就开了免提。
“林宇。”
电话那头传来我弟林宇懒洋洋的声音：“外婆啊，什么事？我姐把钱给你了吗？你转给我就行。”
他甚至不问钱是怎么来的。
我奶笑了。
“钱？有啊。你来拿吧。”
“真的？我就知道外婆你最好了！”林宇的声音透着兴奋，“我马上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