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要……
我的脸上此时挂满了眼泪。
我求求你们了！
“求求你们，救救她……”
“她会死的啊，她死了陆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可没有人理我。
他们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思瑶身下的血，渐渐不再蔓延。
她的身体，也不再因为痛苦而抽搐。
一切都静止了。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就在这时。
耳边，传来一个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嫂子……”
是思瑶。
我猛地抬头，她依旧躺在地上，已是一具尸体。
“嫂子……好疼……”
那声音又响起了，飘忽不定，却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里。
“宝宝……我的宝宝……”
我僵硬地转动脖子。
我看到了一张脸。
一张和陆思瑶一模一样的脸。
她半蹲在我面前，身体是半透明的，神情迷茫又痛苦。
“嫂子，我怎么了？”
“我好难受……肚子好疼……”
我瞳孔骤缩。
她的手指穿过了我的皮肤。
“嫂子……”
“你怎么不理我呀？”
尖锐的刹车声打断了人群的嘈杂。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陆景深从车上下来。
5
那一瞬间，我的眼里燃起希望。
他来了。
他会相信我的。
他会为思瑶讨回公道。
可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径直略过被按着的我。
略过他脚边，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亲妹妹。
他冲向了林薇。
林薇脸上的狠毒瞬间消失，下一秒，她眼眶泛红，身体摇摇欲坠。
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扑进了陆景深的怀里。
“景深……我好怕……”
“有个疯女人冲过来，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景深紧紧抱着她，手掌温柔地一下下抚着她的背。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宠溺。
“别怕，老公在。”
老公在。
这三个字让我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他求婚那天，单膝跪地，握着我的手说：“清欢，以后，老公在。”
我父亲去世，他抱着崩溃的我，在我耳边一遍遍地承诺：“别怕，老公在。”
每一个我无助的瞬间，他都会用这三个字，给我无限的力量。
而现在，他用这三个字，抱着害死他亲妹妹的凶手。
只有我能看见，思瑶半透明的魂魄，就飘在陆景深的面前。
她伸出手，想去碰碰哥哥的脸。
可她的指尖，一次又一次地穿过他的身体。
“哥……”
“哥，你看看我啊……”
“我好疼……哥……”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陆景深感觉不到。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怀里的女人身上。
安抚好林薇，他终于舍得转过身。
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
他看着地上的我，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顾清欢，你又在发什么疯？”
“薇薇怀着孕，你知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