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口，想反驳。
然而，宋研的表演并未结束。
她优雅地抬手，从旁边一叠文件中精准地抽出一张纸——
那是我入学时填写的、承载着全部希望的助学金申请表。
她的指尖，带着精心修饰过的弧度，轻轻点在那张薄薄的纸上，目光却牢牢锁住我骤然收缩的瞳孔。
“最后，”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种虚伪的郑重。
“鉴于此次事件的严重性和你个人的……特殊情况，我们会‘格外慎重’、‘反复核查’，确保你的助学金资格‘万无一失’。”
她刻意加重了那三个词。
心脏瞬间沉入底，耳边轰鸣。
耳垂被我无意识地掐得失去了知觉，口腔里弥漫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
我死死咬着下唇内侧的软肉，尝到了血腥的滋味，才勉强抑制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愤恨和颤抖。
眼前宋研那张精致却冰冷的脸，在模糊的视野里晃动、扭曲。
7
浑浑噩噩地走出那扇如同地狱之门的办公室。
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冷气和恶意，却带不走压在心口的巨石。
走廊里空无一人，冰冷的白炽灯光打在光洁的地砖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晕。
眩晕感一阵阵袭来，我踉跄着，后背重重地靠上冰冷的墙壁，粗糙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才勉强支撑住发软的身体。
屈辱、愤怒、恐惧和那被彻底捏住命脉的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
视线一片模糊，水汽不受控制地氤氲上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挡在了我面前，挡住了那片刺眼的光。
我猛地抬头。
白厉。
他就站在几步开外，距离很近。手腕上之前缠绕的白色绷带已经拆掉了，只留下一点淡淡的痕迹。
走廊的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我红肿不堪、几乎要渗血的耳垂，随即落在我惨白如纸、泪痕未干的脸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