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娜娜换上漂亮的新裙子，梳好头发，看着女儿兴奋地对着镜子转圈圈，那份简单的快乐几乎让她昨晚的经历变得不真实起来。
也许……真的只是噩梦？或者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
对，一定是这样。今天不想了，好好给女儿过生日。一切等过了今天再说。
她强迫自己振作精神，拿出准备好的小皇冠给娜娜戴上，点了蜡烛，唱生日歌。娜娜的小脸在烛光下笑得像朵花，用力吹灭了蜡烛。
“娜娜许了什么愿望呀？”李晓华柔声问。
娜娜眨着大眼睛，神秘地说：“不能说，说了就不灵啦！但是是关于妈妈的哦！”
李晓华的心猛地一软，几乎要落下泪来。她切了一大块蛋糕递给女儿。
娜娜开心地接过，拿起小勺子，挖了大大一勺奶油，正要往嘴里送，动作却突然停住了。
她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蛋糕旁边——那里放着李晓华的手机，屏幕是黑的，映出一点点模糊的倒影。
“娜娜？”李晓华心里咯噔一下。
娜娜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她小小的身体开始发抖，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不符合她年龄的惊恐。
她伸出小手指，颤抖地指着那只手机黑屏，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妈妈！那里……那里有个姐姐！她趴在你的肩膀上！她在对我笑！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黑的！全是黑的！”
李晓华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她猛地扭头看向自己肩头——空空如也。再看向手机屏幕，除了模糊的光影，什么都没有！
“娜娜别瞎说！”她声音发紧，一把抓过手机扣在桌上。
“没有瞎说！没有！”娜娜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猛地从椅子上跳下来，躲到墙角，抱着头瑟瑟发抖，“她就在那里！黑色的眼睛！她在笑！她问我……她问……”
“她问什么？！”李晓华冲过去抱住女儿，自己的声音也在抖。
娜娜把脸死死埋在她怀里，哭声闷闷地传出来，充满了恐惧：“她问……‘小朋友，你爱妈妈，还是爱蛋糕’……”
轰隆——！
李晓华的脑子像被炸开了。
爱财，还是爱命？
爱妈妈，还是爱蛋糕？
一样的句式！一样的诡异！
这不是幻觉！那不是梦！
那个东西……它真的存在！它甚至不再满足于只在深夜出现！它盯上了她的女儿！
强烈的恐惧和护犊的本能同时爆发出来。她不能慌！她必须保护娜娜！
她紧紧抱着女儿，一遍遍抚摸她的后背，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安抚：“不怕不怕，娜娜看错了，那是蛋糕上的蜡烛影子，没有姐姐，妈妈在这里，妈妈保护你。”
她不敢再待在客厅，几乎是半抱半拖着把娜娜带回她的小卧室，反锁了门。娜娜受了惊吓，一直抽噎着，死死抓着她的衣角不放。
李晓华的心乱如麻。她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觉得冷，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阴冷。
那个传说是真的！
欲魔……它标记了她。它开始索取了吗？最先盯上的，就是她视若生命的女儿？
不行！绝对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