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最后一门结束，我才发现竹马偷偷换掉了我答题卡的姓名条。
我绝望地问他为什么。
他搂着校花笑得张扬：「哦，菲菲说想试试你的分数能不能上清华，跟你借个运。」
「大不了你明年再考一次嘛。」
菲菲，那个成绩中等，却一直梦想着名校的校花。
我沉默了许久。
原来，我十二年的寒窗苦读，是可以被人拿来随意窃取的。
没再说什么，我只是握紧了口袋里的另一支笔，在监考老师收卷时，当众举报了他们。
竹马却变了脸色。
「你疯了？我不是让你明年再考吗？你举报我们干什么？」
「嗯。」
1
铃声刺破盛夏的燥热，宣告着一场青春的终结。
我叫苏念。考场里，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放下笔，准备最后检查一遍我的答题卡。
可我的手在触碰到答题卡的那一刻，僵住了。
条形码上的名字，不是苏念。
是林菲。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监考老师开始收卷的声音，像从另一个遥远的世界传来。
我猛地回头，看向斜后方的江辰。
他是我十几年的竹马，此刻正对我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眼神却飘向他身边的林菲。
林菲，我们学校的校花，正紧张又兴奋地看着他，脸上是藏不住的窃喜。
一切都明白了。
下考场后，江辰和林菲在走廊尽头等我。
他像往常一样，想伸手揉我的头发，被我偏头躲开。
我颤抖着问他为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搂住林菲的肩膀，笑得张扬又残忍：「哦，菲菲说想试试你的分数能不能上清华，跟你借个运。」
他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大不了你明年再考一次嘛。以你的实力，再考一次也没问题的。」
林菲依偎在他怀里，怯生生地看着我，眼神里却满是炫耀：「念念，对不起啊，我真的很想去清华。江辰也是为了我好。」
我沉默了许久。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
十二年。
从握笔写下第一个字开始，四千多个日夜的埋头苦读，摞起来比我还高的练习册，用完的上百支笔芯。
原来这一切，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可以随意出借的「运气」。
我的未来，我的梦想，我的人生，是可以被他们这样轻飘飘地窃取和决定的。
「苏念，你别这么小气嘛。」江辰见我不说话，有些不耐烦，「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连这点忙都不肯帮？」
我抬起眼，静静地看着他。
没再说什么，我只是握紧了校服口袋里，那支被我当成备用、墨水颜色有细微差别的笔。
转身，我朝着正在封装试卷袋的监考老师走去。
江辰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冲上来想拉住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慌：「你干什么去？」
我没理他。
「老师，」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走廊里却异常清晰，「我举报，有人在考场内调换了我的答题卡。」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江辰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他死死地瞪着我，压低声音怒吼：「苏念你疯了？我不是让你明年再考吗？你举报我们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