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捅在我最痛的地方。
我闭上眼，逼回眼泪，再次睁开时，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贺先生，这样可以了吗？」
他盯着我的笑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厌恶取代。
「拙劣的模仿。」
他甩开我，拿起桌上的一个相框，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照片上苏若的脸。
「你知道吗？若若从来不会像你这样跟我讨价还价。她单纯、善良，不像你，浑身都散发着铜臭味。」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侧脸，心口一阵阵地抽痛。
原来，在他心里，我连苏若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贺东陵的专属玩偶。
他让我学苏若弹钢琴，可我从小就没碰过那东西，指法生疏错漏百出。
他会不耐烦地合上琴盖，差点夹到我的手。
「废物。」
他让我学苏若做她最爱吃的提拉米苏，我笨手笨脚地把厨房弄得一团糟。
他会把我做出来的东西全部倒掉，冷冷地看着我。
「东施效颦。」
我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因为每忍受一天，就离那三百万更近一步。
一天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回来。
我扶他回房，他却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
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冷冽的木质香，将我团团包围。
他压在我身上，双眼猩红地看着我，嘴里却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若若……你为什么不回来……」
他的手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拼命挣扎，却抵不过男人绝对的力量。
「贺东陵！你看清楚！我不是苏若！我是苏念！」我尖叫着，用尽全身力气推他。
他动作一顿，似乎清醒了些许。
他看着身下衣衫不整的我，眼里的迷离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冰冷和嫌恶。
「滚。」
他从我身上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仿佛刚刚失控的人不是他。
我狼狈地从床上爬起来，抓起衣服裹住自己，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我在客房的浴室里，将自己泡在冷水里，一遍又一遍地搓洗着自己的皮肤，直到泛红发痛。
可无论怎么洗，都洗不掉他留下的气息，和他那句「滚」。
4.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这天，是贺东陵承诺给我钱的日子。
我特意下厨，做了一桌他爱吃的菜。
他回来时，看到满桌的菜，只是挑了挑眉，没有任何表示。
饭桌上，气氛压抑。
我几次想开口，都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直到他放下筷子，我才鼓起勇气：「贺先生，今天已经……」
「钱的事？」他打断我，用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我没忘。」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推到我面前。
「这里面有三百万。」
我看着那张卡，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眼眶一热。
「谢谢你。」
「别急着谢我。」他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有个条件。」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条件？」
「明天，陪我参加一个晚宴。」他顿了顿，补充道，「以苏若的身份。」
我愣住了。
「晚宴上会有很多人，他们都认识若若。」他看着我，眼神不容拒绝，「我不希望有任何差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