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手机，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修剪整齐的花园。
「妈，我昨天才刚过来。」
「昨天？昨天你干什么吃的！连个男人都笼络不住吗？我告诉你苏念，你妈那条命就攥在你手里，要是她死了，就是你这个当女儿的没本事！」
她的话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哽咽：「我会想办法的。」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母亲躺在病床上的照片，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晚上，贺东陵回来了，带着一身酒气和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往楼上走。
我在他身后，鼓起勇气开口：「贺先生，我们能谈谈吗？」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我，眼神里满是讥讽和不耐。
「谈什么？谈你怎么用你的肾，从我这里换钱？」
我被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颊火辣辣地烧。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酒精让他本就锐利的眼神更添了几分侵略性。
「苏念，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你和你那个见钱眼开的家人一样，都让我恶心。」
「想要钱？」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支票簿，龙飞凤舞地写下一串数字，然后撕下来，轻飘飘地扔在我脸上。
「一百万，买你安分守己，别再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机。」
支票轻飘飘地落下，像一片雪花，却砸得我体无完肤。
「不够。」我捡起支票，抬头看着他，「我需要三百万。」
贺东陵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三百万？你凭什么？」
「就凭……」我咬着唇，几乎要将它咬出血来，「就凭我现在是贺太太。」
他眼里的嘲弄更深了：「贺太太？苏念，你是不是忘了，你只是个替代品。若若回来，你随时都得滚。」
「我知道。」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在她回来之前，我需要这笔钱，救我妈妈的命。」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再次发怒。
可他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
「可以。但不是现在。」
「一个月后，如果你能让我满意，我就给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攥着那张一百万的支票，像攥着一个滚烫的烙印。
3.
所谓的「让他满意」，就是让我扮演苏若。
贺东陵的书房里，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画上是苏若。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在向日葵花田里回眸一笑，明媚得像个天使。
贺东陵让我穿上和她一模一样的裙子，站在画前，摆出和她一样的姿势。
「笑。」他坐在沙发上，冷冷地命令。
我努力牵动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没了耐心，走过来，粗暴地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
「苏念，你这张脸和若若有七分像，怎么做出来的表情就这么死气沉沉？」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有星星，你呢？」他凑近我，审视着我的眼睛，「你的眼睛里只有算计和贪婪。」
我被他捏得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放开我……」
「放开你？」他冷笑，「你别忘了，你妈还在医院里等着你的钱。取悦我，是你唯一的出路。」
